又過了幾分鍾,楚鳴身上的體溫才算是完全降了下來,三人輪番在他身上摸了摸,這才覺得與常人無異。
一名團員鬆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汗滴,笑道:“乖乖,真是好家夥。要是人人發燒都能像他這樣,兩盆冷水澆下去全都好了,那醫院都可以關門了。”
此時的郭宏可沒有心思聽他開玩笑,遠處鳥鳴之聲愈演愈烈,除了一些隱約難辨的嘰嘰喳喳聲之外,還有鶴鳥的鳴叫、鴉鵲的嘎嘎,而且,夜鶯的叫聲也由清鳴流暢變得淒厲慘絕。
另一名團員側耳傾聽許久,忽然開口說道:“你們聽,這是貓頭鷹的笑聲。”
“不怕貓頭鷹叫,就怕貓頭鷹笑。”這句諺語突然間湧現在三人心中,郭宏等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清冷的河水淋潑在楚鳴的身上,讓他已趨沸騰的身體漸漸的回歸到正常的體溫。
這已經不是楚鳴的體溫第一次突然升高了。
早在薩馬拉之時,楚鳴在北鎮營地之外,那時候,他的身體突然濺到異形生物綠色的鮮血,他的身體就突然間開始發燙。
隻是當時的情景與現在比起來可差得遠了。畢竟,那時候一切都還在自己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
而此時,如果不是幾位飛魚賞金團的朋友在場,沒有人會知道楚鳴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隨著體溫的下降,楚鳴感覺到自己的頭腦稍微有些清醒,他費力的抬起頭,睜開眼看了看四周。
四周昏暗一片,隻有天空中的星光交相輝映,閃爍著鑽石一般的光芒。
“醒了醒了,他醒了。”
郭宏急忙蹲下,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楚鳴感覺很不好,他的頭腦昏昏沉沉的,幾乎馬上就要暈倒。而且,他全身上下又酸又疼,身體四肢都腫脹難受,好像要炸開一樣。
楚鳴深深吸了一口氣,嚐試著站了起來。
他一腳沒有站穩,又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郭宏說道:“你被楊家爺孫捉住,釘在了十字架上。”他在楚鳴身上掃了一眼,又道:“還好他們沒有折磨你,你這才保住一條命。”
楊家爺孫?十字架?
一瞬間,無數畫麵瘋狂的湧入楚鳴的腦海之中,他清晰的記得自己來到楊老頭院子中的情景,以及他把自己帶到科爾的城堡之中所見的一幕幕場景。
最後,在那個幾尺長的小童的逼迫下,楚鳴開始發足狂奔,向外逃去。
然而,他終究沒有逃掉。
楚鳴被許多麻雀戳爛了四肢,又被它們叼著,帶到了城堡一樓的大廳,被那小孩釘在了十字架上。
想到這裏,楚鳴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雙腳。
那些鋼釘很長,很粗。這麼一錘錘釘在十字架上,一定會骨頭碎裂。
然而,楚鳴驚奇的發現,自己雙手雙腳上的骨頭不僅沒有碎裂,就連上麵的傷口也已經不見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已經過了很長時間,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愈合身體?
再說,自己身體所受的傷害,楚鳴比誰都清楚。就算是當下醫療技術再先進,也斷然沒有完美愈合的可能。
楚鳴的傷太重,重到基本上已經可以斷定為殘廢。
但是,此時此刻,他不僅沒有殘廢,手腳也已經恢複到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