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不知道,但是楚鳴明白,他總會開口去問。
所以,焦南山不說話,楚鳴也不說話。
三人沉默了足足有兩分鍾,焦南山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而且聽上去也感覺很無所謂,但是他問的問題卻絕不是無關緊要。
焦南山問道:“死在了誰手裏?”
一個人問問題的時候,已經把他內心的想法暴露出來了。換做是其他人,或許會問,“他怎麼死的?”但是,焦南山直接問的是,陳江山死在了誰的手裏。
不用猜,誰都可以推斷出來,焦南山知道陳江山死於非命。
“科爾的兒子,塔羅科,他以前的名字叫做凱特。”楚鳴說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瑟琳娜補充道:“他的幫凶是薩馬拉人,契科夫的弟子,聯合軍的戰時總指揮,菲爾德。”
焦南山坐在石凳上,膝蓋撐著手肘,想了想,說道:“科爾四處遊曆,有個私生子也不奇怪。倒是薩馬拉契科夫的弟子,又怎麼會和陳江山交上手?”
焦南山隱居多年,久不聞世事,現在的時局,他一點也不清楚。
“說來話長,薩馬拉已經淪陷,聯合軍轉移到了寧博港,而菲爾德,他已投敵。”
“那麼,科爾的私生子凱特,或者說塔羅科也是敵人了?”
“是。”
“這事我知道了,兩位請回吧。”
楚鳴心中一動,看來想請他出山,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瑟琳娜問道:“陳總長死於非命,難道你不想為他報仇嗎?”
焦南山冷笑一聲,“就陳江山那臭脾氣,他比我好不了哪去。就算不死在他們手中,也絕不會長命,你殺我我殺你的,到頭來還不是血流成河。再說,我不過一獵戶,沒有什麼仇可報。”
楚鳴正色道:“焦先生,你錯了。陳總長確實偶爾有些暴躁,但是,他是我見過的最勇敢最無畏的男人。
他為了整個寧博城的安慰,甘心俯首,將整個執安部的指揮權交給了彭榮將軍。
他為了能夠結束戰爭,甘願身為馬前卒,巡邏街區,為民賣命。
他是一名真正的英雄,一名勇敢無畏,大公無私的英雄。”
這些話是楚鳴發自肺腑的,他並沒有說過。
而且,楚鳴也相信,焦南山也是這種人。
他知道焦南山以前暴躁狠辣,出手不留情,但是,除了這些,焦南山並沒有做過其他違法亂紀的事情。
在被趕出寧博城的這段時間,他獨自一個人在這漫漫無邊的草原之中,默默的生活了這麼多年。
這並不是一個常人索能忍受的。
因此,楚鳴心裏很清楚,那團燃燒在焦南山心中的火焰,並沒有因為自己以前的過錯,或者是這些年來平淡的生活而熄滅。
他要的是讓這團火重新燃起來,重新散發出他昔日的光芒。
“焦先生,我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找出科爾,找出塔羅科,找出敵人的巢穴所在,拯救黎民。”
焦南山望著麵前的小院,他看到大樹下一片片落葉被風吹起,卷到了半空之中,然後輕輕一轉,如蝴蝶般向地麵上飄然灑去。
“我們走。”
當一片樹葉落地,焦南山也緩緩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