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他腦海中突然間湧入一股又一股的清明,這些全都在不停的清晰著他的精神,清洗著他的腦海。
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幕一幕全都浮現在塔羅科的麵前。
他記起了自己跟隨科爾遊曆大江南北的情景。
記起了自己與科爾生活的快樂的短暫的時光。
這些原本已經塵封在大海深處的記憶,即將隨著時光的流逝而永遠的留在五六歲。
但是,今天,它們全都像是剛剛發生過的一樣,鐫刻在塔羅科的心中。
塔羅科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他一邊回憶著過去發生的種種故事,一邊喃喃的說道:“我想死。”
“想死?你可不能死!凱特,你以後想死都死不了。”
科爾興奮的喊道。
凱特?哦,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在塔羅科的記憶中,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凱特這個名字了。
這幾年來,他一直聽到的都是“好孩子”。
凱特,多麼遙遠的名字。
塔羅科的內心就像死灰一般沉寂,他雖然還很小,但是已經深深的體會到許多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肉體上的疼痛可以用藥物,用怪獸的血肉來緩解,來彌補。
可是心呢?
原本稚嫩的心靈,在多年前被一刀看出一個缺口,每年都在流血,久傷不愈。
原本,他以為這一切都可以忍受,但是今天,他徹底的絕望了。
“我想死。”塔羅科毫無感情的說道。
“我想死。”
“我想死……”
……
時間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天色開始漸漸黑了。塔羅科躺在地上,麵無表情的望著密不透風的樹葉,口中不停的重複著那句話。
“我想死……”
“怎麼辦?他一直躺在這裏如何是好?”王佳明問道。
“在致幻劑失笑以後,毒劑會有一段失控期。那段時間他會變得異常殘暴,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任其發展,那樣我們可能會獲得所需要的信息。另一個,就是把他控製住,這樣可以從長計議。”
楚鳴看了看王佳明,又看了看洛麗塔,說道:“他如果殘暴起來,隻怕我們攔不住,還是先控製住再說。”
瑟琳娜點點頭,她從腰帶上抽出一條細線,走到塔羅科身旁,把他的手腳綁了起來。
這樣一根細線,能綁的住塔羅科?
楚鳴忍不住懷疑。
不等楚鳴開口發問,王佳明搶先答道:“這是用犁地獸的筋做的繩,比鐵鏈還要結實。而且韌性十足,不容易斷。”
“原來如此。”
塔羅科一直不停的呢喃道:“我想死。”一邊任由瑟琳娜綁住了自己的手和腳。
然後,在筋繩的牽引下,他緩緩站了起來。
“致幻劑藥效消失後,與毒劑的作用中間隔了十分鍾左右。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他在這十分鍾之內老老實實的呆著。”
幾人紛紛答應了,便都把目光轉向了塔羅科。
細看之下,塔羅科仍舊是個孩子的模樣,隻是這個孩子是個殺人狂魔。
就在這時,塔羅科的聲音突然停止,他原本耷拉的腦袋緩緩抬了起來。
在看到楚鳴與瑟琳娜等人之後,塔羅科先是一怔,隨後身上冷汗涔涔,接著臉色一變,低沉的吼道:“你們敢偷窺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