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執安署大樓的第一夜,就這樣過去了。當楚鳴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從細小的窗口中照射進來,七月底的太陽,濃烈而毒辣,照的人睜不開眼。
彭榮將軍一早就派了幾名法務處的人過來,他們看過楚鳴與阿七後,始終不見菲爾德出麵。
杜良才解釋道:“因為菲爾德的情況特殊,所以不便相見。”
對於杜良才的答複,法務處的人自然不會認可,他們強烈要求杜良才把人帶出來,一定要見上一麵。
杜良才搖頭拒絕了。
法務處的代表微微怒道:“執安署大人,我們隻是要求見上一麵,難道這也違反規定?”
這時,從杜良才身後走出一人,他是執安署的副署長,四十多歲的年紀,身材精瘦且勻稱。
副署長拿著一遝文件說道:“據我們調查,在菲爾德出任喀山州與薩馬拉聯合軍基地戰時指揮官時,他的年齡不足28歲。
我們懷疑原薩馬拉聯合軍基地總指揮官契科夫用人以私,擅自將他的弟子親信任命為軍中高職,因此,有關菲爾德的任何情況不便向軍方透露。”
第9軍31師法務代表辯解道:“菲爾德任命薩馬拉聯合軍戰時指揮官時,相關規定按照《戰時軍隊法》處理,新的軍隊相關法律並未出台。
而且,既然是軍隊內部的事情,應該由軍隊內部處理,按照貴署說法,請將菲爾德交由我方,我們會自行處理。關於處理後的結果,我方會另行致函告知。”
副署長搖了搖頭,“第9軍第31師並不是喀山州與薩馬拉聯合軍的上遊機構,關於菲爾德的案件,你們無權過問。
而且,在軍隊內部出現重大問題時,依舊《東聯盟憲法》,應當由東聯盟安全委員會及聯盟各主要安全部門共同商議,委任某部門機構接受此事。
在聯盟委員會還沒有做出下一步指示之前,你們無權也不能與嫌犯接觸。”
這位副署長所說的有理有據,顯然,他是做足了功課的。
法務代表凝思片刻,他一直預感到菲爾德是見不到了。所以,他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我要求在不接觸菲爾德的情況下,查看他的情況。這是在法律允許範圍之內的。”
副署長點了點頭,他合上文件,對身前的杜良才說道:“杜署長,他的要求沒有問題。”
杜良才自然不會同意,因為菲爾德已經不在執安署大樓了。他到底去了哪,杜良才並不知道。
昨晚深夜,他曾派了好幾名親信前往東流湖,然後,根本就沒有找到他的影子。
突然之間,菲爾德好像整個從寧博港蒸發掉了。
杜良才自然不會放過他,從把他帶到審訊室的時候,他就沒打算讓他活著,更不會容忍他跑出去。
好在聽手下人說起,這個年輕人似乎已經瘋掉了,這才讓杜良才的心裏稍微有一絲安慰。
如果他依舊清醒,隨意跑到一個地方,把整件事情抖落出來,那麼杜良才麵對的就不僅僅是暴露出了這座大樓裏的黑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