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啊!”
契科夫猛然間一瞪,目光如電,射向右側那人。
站在艙門右側的守衛本就已經打算放契科夫等人走了,此時,他見同伴被打,自然要站出來製止,卻從沒想過要跟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動手。
恐怕,他若出手,這老將軍的骨頭要散架吧。
契科夫一聲斷喝,嚇得在場的每個人都中電般跳了一跳。
真正到過戰場的人,尤其是在屍山與血海中浮沉數十年的老將,就算他的體力跟不上了,就算他的眼睛已經花了,但是,從他的口中發出的怒吼,是那些坐在辦公室裏的書生們難以承受的。
從離開薩馬拉,離開自己的被拋棄被毀滅的家鄉,契科夫的心情一直就十分憤懣,甚至可以說是痛苦。
尤其是在東聯盟寧博港,這樣一座大都市,他更是處處受盡了這些市儈人的嘴臉。
他可是堂堂的軍區總指揮,是一個州郡軍區基地的一把手,他哪裏受過這鳥氣!
現在,失去家園的憤懣和收緊嘲弄的屈辱一起爆發了出來,契科夫哪裏關什麼老來尊,關什麼以大欺小,實際上,別人還嫌棄他老,不經打呢。
契科夫飛身跳起,一腳掃向艙門右側的那名男子。
男子眼看如此,隻得出手。他與左側的同伴一樣,都覺得這名將軍已經老了,不經打,而且也不會有太大力氣。尤其是剛才他打中自己同伴的那幾拳,分明就是趁其不備的偷襲搶攻,現在,自己防守完備,他萬萬不會拿自己怎麼樣。
他略略側身,然後伸出雙手,準備用自己的手肘跟這位老將軍硬碰硬,搓搓他的銳氣。
呼——
契科夫一腿踢在他的手肘上,瞬間將他整個身子踢飛出三米遠。
整個樓道安靜了。
誰也沒想到,這名年過六十的老將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爆發力。
“還有誰?”
契科夫喊道。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知道怎麼接。
契科夫回頭拉住楚鳴的左手,在護衛的掩護下,向外走去。
艙門左側那人低著頭,捂著左眼,麵露難色的說道:“老將軍,你這樣讓我們,讓我們很為難,這,這是塔利班號航母,一點岔子也出不得。”
契科夫那一拳打的並不輕,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拳頭打在他眼睛上的觸感。但是,現在他管不了這麼多了。
契科夫說道:“有什麼問題可以隨時找我。”拉著楚鳴大踏步走了出去。
隨行護衛們急忙把車開來,幾人在前麵開路。楚鳴與契科夫坐在汽車後座上,他能感覺到這位老將軍呼吸之中的不甘,能感覺到他眉目之間的憤怒。
每一個迎著驚濤駭浪勇往直前的男人,都曾有過一段輝煌的足以標榜一生的過往。
但,每一個乘風破浪建功立業的男人,都怕有一個灰暗的英雄遲暮的結局。
忽然,契科夫的胸口急劇的起伏,他的雙拳和右腿已經開始微微的顫抖。
六十歲的老將,在瞬間的爆發之中,已經透支了太多的力量。
“快走。”契科夫說道。
這一次,他算是強行保住了楚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