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能夠到現在才接受懲罰,已經很仁慈了。
隻是這一個懲罰,隻怕要比以往所有的懲罰都要重。
“你,會死的。”
契科夫望著麵前這個柔弱的少女,眯著眼睛說道。
經過好幾天的奔波勞累、殊死搏鬥,她的小白鞋早已經布滿了血漬和汙垢,她的黑色連衣裙也早已是布條縷縷、破破爛爛,就連她原本滿頭烏黑油亮的黑發,現在也已經變成了亂糟糟的草垛一般。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契科夫感歎道。關於洛麗塔的速度、力量、技巧,關於她的武力值,契科夫有一個很好的判斷。
他知道麵前的這個女孩有多麼厲害,她基本上已經超越了基地內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士兵。就連那些一向以身手好著稱的武鬥派的三十歲以上的高手,也為必就能勝過麵前這個柔弱的女孩。
可惜,她犯了叛國叛軍的重罪。
這其中到底有多少貓膩,契科夫猜不到,最起碼從明麵上說,這些罪行判的並沒有什麼過錯。重,可能重了點,但洛麗塔所做的事情,每一件每一件全都正中軍事法律的條條款款上。
“你還有一次機會,那就是在軍事法庭上,現在我可以明說,你的生死已經掌握在那群手持權杖與法槌的那群肥豬身上。”
“謝謝你,我自己,我……”
洛麗塔本想說“我自己該死”,但是她那後半句怎麼也說不出來。她想了一想,這才意識到,自己才止十六歲。
可惜,不管想什麼,現在都已經晚了。
兩隊士兵緩緩走了出來,當前的女兵在洛麗塔身上搜了搜,搜出了一盒從未用過的胭脂水粉、一個快被磨爛的貼身證件袋、一個白色碎花沾滿了暗紅色血跡的錢包,還有一把匕首,一把雷亞鋼製成的被切掉了刀尖的匕首。
她身上的東西簡單而老舊,胭脂水粉是有一次執行任務的途中買的,可惜從來沒用過。
貼身證件袋是組織上發的,已經用了將近兩年了。
錢包是克裏克送的,既是他送給自己提前結業的禮物,也是這麼多年來她唯一收到的禮物。
至於那把匕首,是楚鳴的,她這個級別的人,還沒有接觸過這類武器。
洛麗塔的生活簡單而枯燥,除了那盒胭脂水粉,她的身上甚至再沒有一件真正屬於自己的私人物品,就連搜身的女軍官也感到十分驚訝。
“走吧。”洛麗塔伸出雙手,平靜的說道。
她回頭對著被按在擔架上的克裏克微微一笑,想要簡單的告個別。
克裏克呼喊著想要從擔架上跳下來,幾名身材魁梧的大漢急忙走了過去,使勁按住了他的身體四肢。
“洛麗塔,NO,NO,洛麗塔,不要去,不要去!”
喊聲震天,嘶吼沙啞。克裏克拚命的伸手,想要攔住、挽留住自己的這位同伴。
在一起行動一年多了,從她提前在學校結業開始,一直到現在,二人就像是親密無間的兄妹。而現在,她居然被認定為叛軍叛國的特級重犯。
洛麗塔對著克裏克微微一笑,然後輕聲說道:“好好活下去,未來的智囊。”
然後,在克裏克咆哮般的吼叫中,在契科夫惋惜的目光中,在眾人無奈的惋惜中,在楚鳴無聲的沉睡中,洛麗塔帶上了鐐銬,走向了聯合軍基地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