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的瞬息萬變往往超乎人們的想象,上一刻還穩操勝券的局勢,到了下一秒鍾,說不定會截然相反。洛麗塔與克裏克的殺入是誰也不曾想到的。
按照聯合軍總指揮官的說法,這為代號名為青鳥的女孩因為不服從上司命令而被暫時解除職務,但是按照她以往的表現和能力來看,她無疑是一名優秀的隊員。
這種人他也見過不少,一名從小有著天分的孩子,卻在成長的道路上陷入了孤獨,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接受到家庭般的溫暖,他們已經習慣了冷漠與安靜,習慣了獨來獨往,很難改變。
尤其是這個時代成長起來的孩子,他們沒有經曆過思想教育的雕刻與培養,也沒有經曆過戰火的折磨與洗禮,卻在硝煙剛剛荼毒過的荒蕪大地上出生。饑餓,孤獨,貧窮,困苦,戰後的環境造就了他們悲觀厭世,得過且過,專斷獨行,任性妄為的個性,在荒漠漫野中成長的戰後新一代的青年,不懂得什麼叫做責任,什麼叫做擔當,什麼叫做家國天下,什麼叫做人類存亡。
鷹眼老將帶著慍色,冷冷的望著洛麗塔,“你知道,叛軍的下場是什麼嗎?是死!”
洛麗塔卻滿不在乎,她曾親手將手中的短劍刺入敵人的脖子,還曾用匕首進入他們的嘴裏,讓匕首的劍尖穿透他們腦袋,在頭部的後蓋骨中露出來,與同齡人相比,她對死亡的了解太深了。
所以,如果哪天有人告訴她她將要麵對死亡時,洛麗塔一點也不感到驚奇,事實上,從十四那年,她從學校提前結業接受任務開始,她就覺得她可能明天就會死去,甚至在回到基地後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她也並不覺得安全。
“那還真是解脫了。”洛麗塔輕聲說道,他看了看站在對麵的楚鳴,打趣道:“原來你是瓦德人?”
楚鳴捂著傷口露出一絲苦笑。此時,克裏克早已經將那些高級指揮官放倒了,他用的力道很準,並沒有對他們造成致命的傷害。
克裏克走到指揮室最前端的控製台,剛才密集的交火過程中,所有人都刻意避開了控製台,否則萬一戰機失去控製,他們都得葬身在奔騰不息的怪獸腳下。
克裏克雙目放光,他在控製台的儀器上東摸摸西按按,忽然,曙光女神號的外圍突然升起一道道弧形的金屬門,鐵門向上包裹,將整個戰機包裹在裏麵。
旁邊的鐵門也緩緩閉合,將指揮室與外麵隔絕起來,情急之下,菲爾德端著一杆衝鋒槍衝了進來。
眼前的一幕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看到那群平日裏自命不凡的指揮官們東倒西歪的昏倒在一旁,手中的武器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地上,那群精挑細選出來的衛兵右肩、左腕都已受傷,連槍都拿不起來。
“不許動!”菲爾德舉起衝鋒槍大聲吼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冒然衝入的站前總指揮身上,洛麗塔麵帶微笑,克裏克嘿嘿出聲,麗莎靜靜的望著槍口,眼神中閃過一絲輕蔑。
楚鳴緩緩走了出來,來到菲爾德麵前。
“不許動!”菲爾德嘶聲吼道,他發現自己的雙手開始顫抖,就算麵對麵也已經很難瞄準,但是他極力的克製自己,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忽然間,楚鳴迅速出手,奪過他手中的衝鋒槍,菲爾德甚至都沒有一絲覺察,手中的兵器已不知如何來到了對方手中。
楚鳴靜靜的看著麵前這個年輕的指揮官,他的皮膚白皙,卻隱隱泛著一絲青黑色,那是久在室內活動的人偶然在強光下曬出來的顏色,與常在日光中的黑色有很大不同,他的雙手保養得很好,雖然有些老繭和角質,卻並不粗糙。這說明他經常鍛煉自己,卻很少吃重,也沒有接觸過真正的苦難和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