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盯著安德烈的眼睛,安德烈也同樣盯著楚鳴。
然而,楚鳴並沒有打算把槍放下,他是來救人的,不是打架的,他心裏清楚,不能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就玩笑起來,漢薩姆營地的人還在等著他!
忽然,菜鳥肉雞猛然站了起來,他盯著高樓上空啊啊哦哦的大叫,表情十分驚恐。
一聲轟響震蕩了地麵,高樓大門的台階上空,一具屍體猛然從樓上砸了下來,磕在台階的棱角上,瞬間變成一片肉醬。
肉雞啊啊的大聲叫道,他發了瘋一般向那片肉醬奔去,口中含糊不清的說些聽不懂的話。不過他身體十分瘦弱,腿上又有傷,再加上手中的狙擊槍太重,沒跑兩步就摔倒在楚鳴與安德烈的麵前,口中不停的咳著血。
“狙擊手可以瘦的像隻猴子,但他一定要能扛起自己的槍。”
“槍,不僅是狙擊手的武器,更是狙擊手的生命!”
老觀察員的教導一遍又一遍的在肉雞的腦海中響起,這個自小流浪的年輕人拉開嗓子放聲大哭,他想拋下笨重的狙擊步槍,跑到老觀察員的身旁,不過他剛站起來,老頭看似冷漠實則熱忱的話語又一次在他耳邊響起:
“就算是死,決不能丟下槍!”
肉雞鼻涕眼淚流了滿臉,他蹲下半身體抱起那把SSG3100狙擊步槍,這是老頭送給他的唯一禮物,也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他一邊哭一邊向老頭的屍體走去,口中血水溢出,混雜著淚水流到了他的身上,滴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安德烈突然撕開左腕上的衣服,左手一抖,一把細長的鐵劍從他袖子裏取了出來。趁著楚鳴分心的一瞬間,快速向上撩去。
一道白色光影閃過,風聲夾雜著破空聲向他的咽喉襲來,楚鳴急忙向後仰了下脖子,抬起左手的步槍擋在麵前。
好險!細長鐵劍的劍尖幾乎是貼著楚鳴的咽喉劃過,若不是他見慣了槍林彈雨,隻怕這一劍就會讓他的咽喉上破開一個大口子。
由於向後的力道太猛,楚鳴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穩定下來,他揚起左手的步槍向前一指,哪知手上的步槍早已被安德烈的細長鐵劍切成兩段,他拿在手中的隻是一個槍把。
楚鳴扔掉槍把,一抬頭,正看見一把黑洞洞涼颼颼的槍口指著自己的額頭。
楚鳴望著拿著手槍的安德烈,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不合規矩。”楚鳴無奈的攤了攤手,對這個西裝革履卻破了半邊袖子的男人說道。
安德烈向前走了兩步,槍口對準了楚鳴的額頭上,靜靜的看著他。
樓頂上啪啪啪響起了一陣槍聲,打在了已成肉醬的老頭身上,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喊道:“那個打死大主教的野種就在下麵,快追!”
肉雞恍若不聞,他喊叫著向老頭的屍體跑去,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安德烈皺了皺眉,他被這個叫叫嚷嚷的年輕人吵得心煩,所以當肉雞路過他身旁時,安德烈忽然抬起右腳,一下踢在他小腹上,“跟著那老頭子上天堂去吧。”安德烈冷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