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日已過,知天城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平民百姓均得知朝廷原兵部侍郎遭妖魔襲擊,全家遇難,目前妖孽已經伏法。
孔越此時正與陸星河請教笛藝得知此事,也不由無奈一笑:“想不到我父親堂堂中書令,也會信口胡說。”
“嗬嗬,這就是政治。我不懂,不過小子你為何不直接將事情告訴你父親,反而繞了如此大的一個圈子?”
孔越把玩著手裏的橫笛不在意道:“我想安安靜靜陪他們幾年。我父親對於外道是極為不喜,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而他的兒子從一出生便處於外道,這要他如何自處?若是我母親有他們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咦,小子,你最近不是在鑽研醫術麼,你母親的病症按你之前分析,應該是當年遇襲時敲好懷著身孕早產,導致的問題。應該是體內某條陰脈受損……”陸星河好像是想起了什麼朝孔越確認。
孔越點點頭:“確實如此。”
陸星河大笑道:“如此說來,你還要感激北庭使團,若不是他們的到來,老夫還想不起當年遊曆北庭的時候,在一個遊牧民族聽說過極北落神雪山腳下有一種叫做金玲子,地處山之陽,又集冰川寒氣,藥效溫和而且蘊含生機,最適合通暢筋脈。”
孔越一下子就來了精神,抓住陸星河的衣角問道:“當真?”
陸星河笑眯眯點了點頭:“這種藥物,流傳在那些遊牧民族,我們漢家醫書少有記載,所以你母親研究十幾年沒有結果。”
…………
孔越回到家時正聽見孔母在哭鬧,隱約中好像是在說關於自己的事情。
“好你個孔方正十二年前,你推行新政四處樹敵,害的老娘沒了孩子,也做不成真正的母親,如今好不容易把越兒養大,你竟然要送他去北庭受苦?你還有沒有良心?”
“哎呀夫人,我也舍不得啊,可是北庭如今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形式不光我大夏清楚,整個神州大地諸教都清楚,如今北庭提出交換監生作為質子,我們如何都得同意。”
“我不管別人,反正我兒不能去……”說完又嚶嚶哭泣,邊哭邊偷偷看孔方正的臉色。
孔方正氣的在大廳裏麵來回走動,袖子揮舞的都能聽出風聲,仍舊和聲道:“夫人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為夫如今處於三省中書的位置,越兒之前沒有入國子監還好說,如今他既然入了國子監,咱們家的身份繞的開麼?”
“我不管……”
“夫人……”
“娘親孩兒願意去。”
正在糾纏的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孔母愣了一會,突然捏著孔越的耳朵:“哎呀,你個小沒良心的,老娘養你這麼大,你既然幫著別人說話?”
孔方正:“……”
孔越尷尬對著被列入別人的父親笑了一下:“娘親,既然我們孔家繞不開,孩兒也想去北庭見識一下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遼闊景象。”
孔母依舊堅持:“我兒你可知曉北庭是有多冷,現在還好,若是入冬……”
孔越拍了拍胸脯道:“娘親不是說大丈夫,當行萬裏路,攬萬裏神州之風光於懷,縱橫南北,腳踏九峰之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