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葉溪流陪這幫人熬了一宿,別說罪犯了,連個雞毛都沒逮到,鬱悶死她了。偏偏這幫人一夜未睡,一個個精神抖擻、眼睛發亮,死胖子和賀俊堯更是聊得不亦樂乎,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話好聊,說得也不累!
以前接私活要熬夜那是逼不得已,就算累極,有錢賺,好歹心裏有個安慰。然而昨夜她可是義務勞動,回頭回到店鋪還得補眠,還得繼續麻煩小芹看店,真真不劃算。
別怪她小氣摳門,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她獨身一人生活在三水街,凡事不斤斤計較哪有活路?
“賀醫生,警官,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早晨五點半,天還未亮,月亮的影子還掛在空中,三水街上已經有攤販出街,葉溪流搓了搓手,自掏腰包去買了豆漿分給大家,企圖讓這些人吃人嘴軟,讓他們放她回去補眠。
熊貓不客氣地接過豆漿,用吸管戳破封口,猛吸了一口,葉溪流受不住凍,他也受不住,誰說胖子不怕冷的?你站出來,我保證不打你。
熊貓看向賀俊堯,對他擠了擠眼,賀俊堯沒什麼反應,兀自把玩手裏的吸管,熊貓得到信號,扭頭對葉溪流笑,“丫頭,辛苦你了,回頭我和領導反應下,給你送麵錦旗,謝謝你幫助三水街上的老百姓。”
葉溪流眼裏的疲憊一掃而空,眼睛一亮,客氣地笑笑,“不用了,我都沒幫上什麼忙,那我就先回去了,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葉溪流瞄了一眼賀俊堯,見他沒有看自己,忙不迭轉身離開,沒走幾步就加快步伐,朝著自己店鋪小跑,乖乖,她終於解放了。
熊貓目不轉睛看著就差抱頭鼠竄的葉溪流,憋不住笑了,他推了推裝深沉的賀俊堯,“狐狸,瞧你,把人家姑娘嚇得和什麼似的。”
賀俊堯抬頭看向遠處的背影,良久,勾唇一笑,“她心裏若是沒有鬼,何必怕我怕成這樣?”
“你這話就不對了啊。”熊貓不服,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誰讓你在她麵前‘殺人’了?換作誰,誰都害怕得要死好不好?!”
賀俊堯沒著聲,也不用吸管,不緊不慢拆開豆漿封口,慢慢啜飲。
他眨眼,難喝死了。
一個小時後。
葉溪流補覺補得正香,冷不丁被人從被窩裏挖起來,她迷糊著眼瞧向來人,瞌睡蟲立馬跑光,大腦神經係統開始發號司令,整個人處於一級戒備狀態。
“賀……你這是做什麼?!”
****!她明明關上了玻璃門,也告之小芹上午半天不用來上班,賀俊堯是怎麼破門進來的?!
賀俊堯沒時間和她掰扯,直接拎著她的睡衣領子,把人送進了衛生間,“給你五分鍾洗臉刷牙,有人在附近的小山坡上發現那人的蹤影,現在需要你去辨認。”
“啊——”葉溪流還未來得及反駁,就被賀俊堯一腳踢進衛生間!
半小時後,葉溪流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衫和賀俊堯站在山坡上。
秋風瑟瑟,滿山坡的葉子都紅了,葉溪流不停地搓著手臂,蹦蹦跳跳,心裏把賀俊堯罵得要死,麵上卻不敢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