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動手？”葉川再問。
灰衣老人點頭，再次踏前一步，離葉川隻剩下九米，“一定。”
“點到為止，可好？”葉川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體內的兩道吞天符籙急劇翻滾，右手的長槍嗡嗡作響，槍尖上有寒光在閃爍。
“不好！”
灰衣老人又踏前一步，臉色平靜，體內不見什麼殺氣，在他身上也感應不到什麼威壓，但危險的感覺就是撲麵而來。每踏前一步，給人的危險就強烈一倍！
葉川深深吸一口氣，強行再次冷靜下來，體內的力量波動節節攀升到達頂點，醞釀著致命一擊，“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
“雨寒，雨水的雨，寒冷的寒。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叫我雨魔。”
灰衣老人停了下來，不再向前逼進，抬頭看了看天，張開雙手，放任雨水落在身上，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從天而降的雨水，點點頭，“嗯，這雨的味道很好。葉川是吧？你嚐嚐，涼涼的，甜甜的。隻可惜，這雨還是小了點。”
葉川的瞳孔，驟然緊縮。
灰衣老人張開的雙手，突然合攏接住一滴從天而降的雨滴，掌心相對虛按著一拉，這滴雨滴就被拉長到半根手指那麼長，寒光乍現，變成了一柄利刃，下一刻，脫手呼嘯而出，在葉川的瞳孔中越來越近，耳邊響起刺耳的破空聲。
葉川下身站著不動，雙腿像木樁一樣釘死在濕漉漉的地麵上，上半身突然後仰幾乎和地麵平行。
呼！
鋒利的利刃，插著葉川的鼻尖呼嘯而過，斬斷從天而降的雨滴，帶起一蓬水花。
灰衣老人的動作，看起來慢吞吞，然而，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從看見灰衣老人的動作到後仰躲避，一切，完全是出自身體的本能！
雨還在下，葉川渾身濕透，不僅是因為從天而降的淅淅瀝瀝的雨滴，還因為身上淌下的豆大的虛汗。
再世為人，葉川直麵過宗門長老的逼問，直麵過玄鼎門門主拓跋熊的威壓，收服了炎魔和角魔人納古斯這樣的大魔頭，但還從沒有過這一刻的緊張和驚險。
灰衣老人雨寒看起來風燭殘年，修為卻是逆天。雖然還沒有突破到聖人境，但在雲霧山脈，隻怕已經是一個無敵的存在，就連炎魔和角魔人納古斯都要遜色一籌！
葉川胯下的邪牛王，突然轉身，載著葉川在雨中狂奔。
葉川沒有把邪牛軍團召出來，上千頭邪牛一起轟擊，修士境的對手難以抵擋，但想用來阻擋灰衣老人這樣的逆天高手，那是做夢，純粹是自取滅亡。
逃！
以最快的速度逃回雲霧宗，這才是唯一的辦法！
葉川連虛招都不晃一晃，轉身就逃。
雙手虛按一搓，把雨滴拉成奪命利刃，這樣的手段他也會，但那是在前一世隻手遮天的時候。現在，以區區修士一重的修為，留下來絕對是死路一條，稍微遲疑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