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隱世但不表示與世隔絕,相反對京城勳貴了如指掌,殷貴馬上就想到在西北戊邊的大將軍顧坤和他書房裏的天書。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助殷氏重獲天書。昨天收到殷姝傳來的消息,天書極有可能在西顧,隻可惜今天信息就斷了。殷梓賀卻沒那麼樂觀,一日沒有消息,有可能殷姝已經出了事。書還在不在西顧還很難說,這場雨下的可真不是時候。
當時一場大雨阻礙的可不光是殷梓賀一行人。淩啟峰,淩老將軍的曾孫,後楚皇帝秦鹹的愛將,運氣可真不是太好。他和部下們被一場大雨堵在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為了趕路,年少氣盛的淩啟峰選擇了翻山越嶺的小路,眼看著再過一個山頭就能見到京都的界標,可就偏偏遇上了狂風暴雨,電閃雷鳴。不能避在樹下,可附近連個山洞都沒有。巨風刮著大雨打在臉上,連眼睛都睜不開。一行人隻有把馬圍城成一圈躲避大風,兩天兩夜,饑寒交迫,度日如年。待到雨勢稍弱便立刻趕往京都舊部老宅,也就是後來遇到顧珂宋瑜的地方。
第三日早上,被風雨揉虐過的莊子裏一片狼藉,殷梓賀一行人向姚管事告辭,一番誠懇感激,卻並無留下任何錢銀而是主動留下自己的名帖。留下錢銀作為報酬好比是住客棧錢貨兩清一般,不拖不欠。不給錢銀僅留名帖是主動承了莊子主人的情,日後當登門拜訪隨禮謝恩,在這個講究禮尚往來的時代,一來二去的慢慢的就會有了交情。
今日上午殷貴的名帖被顧菁奶娘一同帶回了府,交給了前院總管,總管再轉交給了剛剛休沐回府的大公子顧璟。名帖上印有主人稱謂,家族名徽以及回訪地址,在這個年代有名帖的都不是普通人。
殷貴名帖寫明來自江南殷氏,留的是京都的地址。顧璟聽管家轉述留名帖並不是一行人裏的決事者,便不敢怠慢,親自寫了邀請函,邀約明日四月十一日上午或者下午過府一敘,當即派小廝遞了出去。
既然天書仍在西顧,那還是親自去一趟的好。殷梓賀拿起顧璟發的邀請函,思索著便寫了回信,應承明日上午拜訪顧府當家少爺,多謝留宿避雨之情,落款,殷氏少主殷梓賀。寫好回信便讓殷平送了出去。
殷梓賀下樓準備打道回府,沒想到在三樓遇上故人。此時的淩啟峰聽見樓下小廝來報,顧珂宋瑜被困愉園花舫,二人求了花舫護衛來海富閣報信給師父求救。
五十年前殷氏幾近滅族的那次慘案正是淩老將軍帶兵圍剿,雖說是衰帝秦奕的旨意,但是當年淩老將軍手段決絕,九成族人被無情殺害,滅族血仇怎能忘記?淩啟峰,殷梓賀,有著血仇的家族繼承人,一個位於東黎群島,一個位於東南沿海,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此時一見麵,除了分外眼紅,更知對方為天書而來。
二話不說,殷梓賀飛身出外,淩啟峰顧不得剛招的兩個小徒弟緊跟其後。五十年前的血仇總要有個發泄的出口。兩人功夫不相仲伯,一直糾纏了百餘個回合,時而飛簷時而走壁,整整一個時辰也未能分出勝負。
可憐顧珂和宋瑜,兩人未著寸縷的綁在在一張大床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愉園坊的媽媽要他們拿一千兩女票資才能放人。收到錢之前連衣服都不給穿,師父,快來救命啊!我們是清白的!我們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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