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看看這裏,依山傍水風景甚好,倒是個旅遊的好地方。這時我爹拉著四叔說:“走,四叔帶你去看病。”
四叔一聽,對他罵道:“你才有病呢。”
我爹笑笑說:“你這幾天舟車勞頓的,不是吆喝著痔瘡犯了嘛。”
四叔臉上一紅,“這也算病。”
這時,正好對麵走來一個男的,低著頭念念叨叨的,走著路也是一停一頓,不是那種躊躇,而是一種歇斯底裏,走著路猛然間就原地杵在那裏。
四叔和我爹好奇地看著他,他走到四叔們旁邊時,突然一把將四叔手上的杯子奪了過去。
四叔一驚,叫道:“你幹什麼?”
那男的癡癡呆呆的,也不說話,嘴裏仍是念念有詞地朝前走去。
四叔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你幹嘛搶我杯子?”
他轉過頭迷迷糊糊的,看看四叔,又看看手上的杯子,像是回過神來了,“對不起,四叔我不是故意的。”趕忙把杯子還給四叔,又朝著前麵走去了。
我爹在一旁竊喜,四叔一臉惱火地瞪著他:“還看病呢,我看這裏的人都有病。”
進了寨子以後,四叔們先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可沒想第二天,四叔就一病不起了。發燒,二十八度,可能是旅途勞頓染了風寒。
我爹一看溫度計,反倒是樂嗬了,攙著四叔就要去找寨子裏的巫師。四叔一看,他這是要拿我做實驗,心裏連連後悔跟他出來。
我爹來到寨子後就打聽好巫師的住處了,他攙著四叔來到一處不起眼的門板房前,正巧從裏麵走出來一個人,和昨天那位搶四叔東西的一樣,給人感覺不正常,用俗話說就是感覺這個人癔症。
進了屋子,隻見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穿著一身簡樸的藍布衣,感覺挺普通的。
我爹說明了來意,希望能見識一下傳聞中的“回光術”。
那巫師摸摸四叔的額頭,翻翻四叔的眼皮,然後一臉認真地說:“就是普通的發燒感冒,回去吃點感冒藥睡一覺就好了。”
四叔當時就笑噴了,感冒藥,這就是醫治百病啊,那我也會啊。四叔看著那巫師,嘲笑地說道:“你不是號稱能治療百病嘛,怎麼連個小小的發燒感冒都沒轍了。”
聽到四叔這番揶揄,那巫師一下瞪大了眼,估計他在寨子裏受人尊敬還是頭一次被人這樣鄙夷,隻聽他高聲叫道:“我的回光術本來就可以治愈百病,不要說百病,千病萬病都可以。”
四叔嘖聲道:“那癌症治不治得好?”
他一口應道:“能。”
四叔一聽,更加肆無忌憚地嘲弄起來:“你聽到沒有,這老頭說自己癌症都治得好,連那麼多科學家都治不了的絕症他能治好。”
那巫師氣得吹胡子瞪眼,他們倆的杠越抬越高,我爹見情況不妙,趕緊硬拉了四叔朝外走。四叔當時也是發燒燒糊塗了,連生病都忘了,越罵越起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