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小胖,那幾個都是住校。深夜,就在張開睡到酣暢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孩子在他們宿舍裏跑來跑去,還有小孩的笑聲,在說:“我還要。”
張開迷迷糊糊的,想醒卻怎麼也醒不過來。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那個小孩子跑到了他的床邊,然後開始吸吮他的手指。張開身上冷汗直冒,感覺身體的力量在慢慢流逝,他拚盡全力,猛然睜開眼,天啊!竟是一個嬰兒,肚臍上還拖著臍帶,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滿嘴利齒,指甲也是尖尖的,此刻正在吸他的血。
等張開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他感覺全身虛弱無力,仿佛被掏空了一樣。“昨晚,那是夢嗎?”張開望了望手指,不禁一驚,為什麼手指上有一道被割破的傷口。再看宿舍裏,其他人個個都是熊貓眼。“怎麼搞的,個個都沒睡好嗎?”
“別提了,昨晚做了個惡夢。”上鋪的杜飛說。
鄭鬆猛然一怔,幽幽說道:“不會是夢到有個小孩吸你的血吧?”
杜飛瞬間眼睛瞪得溜圓:“你、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
宿舍裏幾個人互相對了一眼,竟然全都有做這樣的夢。“不好,不會是我們打碎了古曼童,惹他生氣跟我們回來了吧?”杜飛說。
“什麼!”幾個人嚇得瞠目結舌,“那怎麼辦?”
杜飛啞口,房間裏頓時異常詭異。
深夜,總是如約赴來。張開他們的宿舍仿佛被時間凍結了一樣死寂,突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串輕盈的笑聲,明明是孩子那天真爛漫的笑聲,卻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窒息感。“血……我要血……”聲音在屋子裏久久回蕩。
“兄弟們,快動手!”突然宿舍的燈光被打開了,一群人一湧而上,將古曼童用一根黃繩死死纏住。
那古曼童發出刺耳的尖叫聲,朝著窗外飛去。張開他們卻一把拉住黃繩,硬是將他拉了回來。見逃不掉,古曼童張牙舞爪又想拚死一搏,這時張開拿出一個酒瓶,使勁喝了一大口朝著古曼童噴去。
古曼童頓時哇哇大叫,張開他們趁機將它五花大綁扔進了櫃子裏。古曼童畢竟是孩子的惡靈,小孩子都是厭惡酒的,那黃繩本又是製邪之物,又在酒裏泡過,剛好克製住古曼童。
那古曼童撞著櫃子,撞了一會兒就沒了聲息。
“現在怎麼辦?”杜飛問道。
幾個人昨晚被那古曼童吸去不少血氣,到現在還沒恢複,剛才又這麼一折騰,身體幾乎已經是搖搖欲墜,“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明天……明天再說吧。”幾個人便隻好先上床睡覺。
可是,到了深夜耳朵時候,張開竟又開始做那個惡夢,他夢到古曼童又站在他的床邊吸他的血。這一夜,張開睡得從未有過的沉,仿佛永遠都不會醒過來一樣。
第二天已經將近黃昏了,張鬆才在鬼門關的夢裏走了回來,他死撐著身體坐起來,仿佛已經病入膏肓的病人。
“鄭鬆、杜飛……”張開喊了一聲,然後扶著床架努力站起來。房間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個人回應他。他看看櫃子,竟然打開著,那古曼童是果然跑出來了。他心裏暗叫不妙,眼前看東西也是模模糊糊的,“鄭鬆。”他又喊了一聲,然後走到鄭鬆,隻見他一臉黑青,兩頰都凹進去了,活像一個木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