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門的樓梯,像是一張嘴,煞氣很重,上去太危險。”張明坤說道。
我聽得有些奇怪,笑起來:“你還懂風水?”
“這不是風水,是陣法,我們已經進了那鬼王的陣法之中。”
我這才想起來,那妙塵是叢雲道的高手,十八裏盤也被她整頓的危機重重,剛才這些都是她設下的陷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轉身時,我無意間看到那門口的小孩,此刻竟然已經站了起來,我詫異地望望他,他看著我突然抬起手,在脖子間一劃,做了一個割頭的手勢。
我心裏咯噔一下,抬起右手豎起了中指。
小孩一咧嘴,露出陰森的笑容。
我身上一寒,趕緊跟著張明坤走了。
側麵的樓梯,有一個後門,就是張明坤經常掛上吊繩的那個門,想當初我也是在這裏的樓梯上,被陳寶兒裝成的老太婆用麻袋裝走的,可以說是我的慘痛之地。但現在後門緊關著,隻有風順著門縫往裏吹,發出嗚嗚的聲音。
拐角處有一閃窗戶,此時看過去竟然有月光從窗裏透下來。可是一想不對,月光應該是在南麵,而窗戶的方向是北麵。而且,這月光是我左眼看到的,右眼裏卻是一團籠罩的黑霧。
我轉頭問張明坤:“上去嗎?”
“上。”
見張明坤朝上走,我也隻好跟著。
到了拐角處一轉頭,我靠,一個麵額寬厚的中年男人坐在那裏,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月亮。
我認得這個人,他是我們學校的語文老師,姓李,因為人長得粗壯又黑,學生背地裏叫他李黑子,因為一次失足摔破了頭,送到醫院就掛了,也算是夠倒黴的。
這是他突然伸出手,一會比劃出三,一會比劃出七,最後又比劃九和十。
我瞅瞅張明坤,問他:“這什麼意思啊?”
張明坤手托著下巴,微微想了一下:“他被抬走搶救的時候,血滴在樓梯上,滴在哪個台階上,哪個台階就是他的,不能踩。”
“我靠,這是什麼,強迫症?”
張明坤說:“你踩他的血,等於是侮辱他,人變成鬼以後,心眼就會變小。”
“成成,那咱不踩就是,不就三、七、九還有十嘛。”我看著台階,月光照的一片亮堂,也看不出有血跡。這幸好是滴了幾滴在這裏,要是淌了整個樓梯,我們不就得飛過去了。
我直接踩了第二個台階,一步跨過三到五,那第三個台階立刻顯現出一滴血。
那個李黑子此時正麵對著我,一臉黑青,跟個死李逵一樣。
我轉過視線去,避開七跨到八,然後一步上了十一,這時候我已經和李黑子麵對麵了。
他兩眼杵著,沒一點變化。
張明坤說:“可以了,走吧。”
我鬆了口氣,跟他一起從李黑子旁邊走了過去。
可是剛穿過他身邊,一隻手就猛然拽住了我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