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婷婷肯定是知道我的疑慮的,她沉默了片刻,“不要多問了,隻管吃你的吧。”
說的簡單,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讓我怎麼吃的下啊。
當天晚上,張婷婷回屋睡下以後,我拿起自己用的碗筷,嗖地一下丟進了河裏。張婷婷的我就不扔了,萬一真沒了她發火,那可就麻煩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我朝那桌上上一瞧,兩個筷子,兩個瓷碗,端端正正放在桌上,真TM怪了。
我走到桌前,拿著碗筷連砸帶咬,確定貨真價實。我更加疑惑了,到底是誰送來的呢。我把目光移向那角落裏的米缸,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再試試。
當晚,夕陽西下,張婷婷回了屋裏,我把米缸拖到外麵,“這白花花的糧食,怪可惜的。”嘴上這麼說,我手上可沒留情,直接將這些白花花的糧食倒進了河裏,算是便宜那些水鬼了。
我把空的米缸放回角落裏,然後上床蒙了被子,兩隻眼睛偷偷盯著門,我倒想看看是誰在暗中作祟。
時間在指尖悄悄溜走,我的瞌睡蟲越來越重,有些昏昏欲睡,但還是強打著精神。
又過了一會兒,我開始有些撐不住了,看看外麵的月亮,已經升到頭頂了。我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心想這樣等下去要到什麼時候。
於是我跳下床,躡手躡腳到了門前透過門縫朝外看,不過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我急的在屋子裏來回走,實在是受不了這守株待兔的苦悶。“奶奶的。”我走到米缸前,隨手一掀,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但隨後又從驚訝變成後怕,細思極恐——這缸裏竟然滿滿一缸白花花的大米。可是我一直在守著這屋裏,什麼人也沒看到,這米缸怎麼會無端自己滿了……
“媽呀。”我大叫一聲,趕緊衝出了屋子。
站在屋前,我看著眼前的木屋,想到竟然在這種屋子裏睡了兩晚,雞皮疙瘩一下全都起來了。
吱嘎,聽到我的叫聲,張婷婷的屋門也打開了,她站在門前望著我問:“怎麼了?”
我過去趕緊把她拉出來,指著屋子:“這、這裏也不安全,這裏也有鬼,我們還是快離開吧。”
張婷婷一臉的平靜,若無其事地說:“回去睡吧。”說完就自顧朝自己屋裏走。
我急地直喊:“真的,那米缸自己會滿。”
“砰”,屋門關上了,直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又驚又怕。
我望著那黑洞洞的屋子,心裏一陣酸楚,真想劉伯和四叔,還有那個小村姑。
在惶恐中過了一夜,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日頭已經老高。我舒展舒展筋骨,看到張婷婷正在收拾碗筷,看樣子是吃完了。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撲到桌子前:“等等,吃飯你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啊。”
張婷婷冷冷瞥了我一眼:“你不是怕嘛,還敢吃嗎?”
“我……”我拿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看著碗裏白花花的大米和一桌子菜,“毒死總比餓死好。”然後就下筷子猛扒飯菜,直到撐的肚皮圓滾滾的。
可是吃完之後,心裏又開始後怕了,蹲在米缸前一臉愁容。不行,還是得找張婷婷好好聊聊,想辦法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