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能站在村子和墳地中間,就近找了塊光滑的石板坐下,周圍的景象又淒涼又嚇人,我縮著腦袋,感慨自己命運不濟。你說咋就這麼倒黴,非得我是什麼純陽之體,沒撈到一點好吧,還得來這鬼地方找什麼八字,找不到就小命不保。
這麼想著,手朝後麵一摸,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我站起來看看屁股底下,原來這石板是塊碑,上麵還刻著幾個鮮紅的生僻字,我艱難地念道:“丙什麼,甲什麼。”其它幾個字我就不確定怎麼讀了,搞不好又是哪個大爺的石碑。
算了,還是離遠點吧,一轉頭,一雙人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我。
我嚇得“啊”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見一個瘋婆子披頭散發的站在那裏,正衝我“嘿嘿”直笑,笑得我渾身發毛。
“你……你誰?”我心驚膽戰地說。
她也不說話,就站在那裏一個勁傻笑,一張漆黑的臉,一張嘴連牙也是黑的,隻有眼睛裏冒著詭異的光。
這哪裏鑽出來的瘋婆子啊,我心裏有些怯怕,抬頭看看村子那邊,心想美美怎麼還沒回來。我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警覺地盯著那瘋婆子。
那瘋婆子笑夠了,神情呆滯地念著:“死了,都死了,張家人都死絕戶了……”她一遍一遍念著,朝著村子裏走。
我看著這瘋婆子的背影,難不成她也是柱峰村的,不會是我們村有幸存者吧。
“喂,你等等,喂……”我喊著她。
瘋婆子像是聽不到,根本沒停下的意思,一晃一晃地朝著村子裏走,嘴裏還是念著:“死絕戶了,柱峰村死絕戶了。”
看她快走遠了,我急的直跳,這個孫美美跑哪去了,怎麼還不回來。我看看那瘋婆子的背影,一咬牙追了過去,如果她是幸存者說不定能知道我們村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被滅村。
我追上瘋婆子,手在她兩眼前晃晃:“喂,喂,能聽到我說話嗎?”
可是這瘋婆子眼神發直,根本不搭理,隻是嘴裏不停念著“死絕戶了,死絕戶了”。
她走進一個破院子裏,裏麵雜草長得齊腰深了,她也不怕,徑直就跨過門檻,這時我才發現,她腳上根本沒穿鞋,都已經紮破了在流血,而且流了很多,在門檻上淋出鮮紅的一道。
我驚訝地看著她,叫道:“喂,你的腳流血了。”
可她還是視若無睹,我隻能也跨過門檻跟了進去,搞不好她跟我還有親戚關係,不能這樣扔著她不管。
她進了屋子,我也跟進去,說實話,我真一點不想進來,這就是一間破瓦屋。裏麵屋頂早已經露了,月光從上麵照下來,照得屋子慘慘淡淡、昏昏暗暗的,讓氣氛更加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