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柱峰村(2 / 2)

我接過那串佛珠,使勁用手擦了擦,真丫丫的翠,“這玩意不會是玉的吧,值不值錢?”

“熊樣,明天就坐車回老家,佛珠可別弄丟了,保命的。”四叔嘮叨著。

“行行行,我知道啦。”我正拿著佛珠美呢,不經意見看到窗戶上映著一個小孩的臉,他用舌頭舔著玻璃,舔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

“媽呀,鬼啊!”我大聲尖叫道。

劉伯和四叔一看,也是吃了一驚,就見那小鬼一出溜不見了蹤影,隻留下窗戶上那道長長的血痕。

劉伯趕緊追出門去,他在院子裏看了看,似乎是沒找到那小鬼的蹤影,回到屋裏他說道:“今晚不能大意,我在房屋四周抄上金剛經,不能讓那邪鬼傷了帥帥。”

“好好好,我我我去給你拿拿拿文房四寶。”我一聽,這四叔的聲音怎麼抖成這樣,再低頭一看,四叔的腿比聲音抖得還厲害,原來他也怕鬼啊。

劉伯用朱砂在周圍牆上抄寫了一行行的金剛經,聽說這金剛經能降鬼伏魔,厲害著咧。晚上劉伯就坐在門口守著,敲著木魚口裏念著金剛經的經文,這叫做加持,能增加那些抄寫在牆上的金剛經的佛力。

聽著劉伯“咚咚咚”的木魚聲,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按照劉伯所說,那這個屁股開花的小鬼應該跟我是同宗同族。四叔說過,柱峰村的人都姓張,全都是親戚,那這麼算來我跟那個小鬼還是堂兄弟。

奶奶的,既然是兄弟還往死裏整,幸好你死了,要不我非整死你。我翻了個身,不管了,趕緊回老家把八字拿回來,了解這檔子事繼續過我的小日子。我躺在床上,很快呼呼大睡。

這一整晚睡得那叫一個難受,做夢都能聽到劉伯的木魚聲,鐺鐺鐺,什麼是鐺鐺鐺?鐺鐺鐺就是ONLY——YOU——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劉伯和四叔就把我送到了車站,他們倆人並不跟我一起去,說是有別的事。

“到了老家那邊,你先去孫軒廟,找一個叫孫建貴的,他會安排你。”四叔囑咐說。

孫建貴?這應該是這位大師的俗家名字吧,就像我劉伯,俗家名字叫劉然,法號釋玄。我四叔這個人,就是不細心,都出家了誰還說俗名啊,於是我問道:“法號是什麼?”

“啥?”

哎,還沒老呢,就耳背了,我隻好大聲對他喊道:“法號!”

“什麼法號牛號的,就找孫建貴就行,記住了。”

“行行行。”我擺擺手,簡直沒法溝通,俗人一個,忒俗氣了。

“帥帥啊,不行就跑,千萬別勉強。”劉伯對我說。

還是劉伯對我好啊,我心裏一陣寬慰,“放心吧,劉伯。”我跳上長途車,與他們揮手告別,車子驅動了,朝著我那從未謀麵的老家駛去。這老家,我還真一次都沒回去過,聽四叔說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但我心裏想啊,要是真有他嘴裏說得那麼好,他還跑出來,指不定是個窮鄉僻壤,小山溝子。

“來,買票。”售票員走過來對我說道。

我摸摸身上,“我的錢包呢。”我歪著腦袋一想,好像在我背包裏,於是我把背包放在腿上,邊找邊問道:“多少錢啊?”

售票員嚼著口香糖問:“去哪裏啊?”

“柱峰村。”

售票員露出驚訝的神情,同時說道:“那個死人村啊。”

“怎麼了?”我說。

“你還是別去了,那地方,邪乎著呢。”

我拿出錢包,衝她笑笑:“多少錢?”

“原本四十,給你算三十好了。”

我遞給她三十塊,她拿了錢還不忘回頭看看我,連連惋惜。

我這個汗啊,本少爺可是純陽之命,雖然已經被破了,那也是命硬著呢,我還真就偏偏不信這個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