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成帥,高二的學生,學習不咋滴,人長得算不上很帥,但也對得起國家。今天晚上下了晚自習輪到我值日,怕他們安排活就藏在桌子底下吃零食,等到吃完出來,所有人早就跑光了,還給我留了一堆垃圾。沒辦法,隻好一個人把垃圾倒了,又鎖了門。這時候已經很晚了,操場上也隻剩我的那輛自行車。
現在是秋天,小涼風一吹嗖嗖的,我打了個哆嗦,原本熟悉的校園黑咕隆咚的,看的人心裏有些發毛。
走到自行車前剛掏出鑰匙,發現旁邊竟然還蹲著一個小孩,後背對著我。看他的姿勢,是在我自行車旁邊屙屎。我心裏罵了一句,但真沒敢得罪他,搞不好又是哪個老師的孩子,於是和顏悅色地說:“我說小朋友,你能不能挪一挪,哥哥要推車。”
小孩沒吭聲,仍然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見他不動,我有些怒上心頭,不把本少爺放在眼裏,“小屁孩,懂不懂規矩啊,再不起來,看我不讓你屁股開花。”
小孩仍然不動,我真怒了,走到他前麵,那小孩反倒把頭低了下去,把屁股撅了起來。
現在的小孩子,真TMD怪異,“耍潑皮是不是,耍潑皮是不是,我打你了,我真打你了。”本想嚇唬嚇唬他,可那小孩仍然跟隻鴕鳥一樣,把頭埋在地裏,把屁股高高撅著。這小屁孩,該不會腦子有病吧,“你個小變態。”說著,我舉起手想真在他肉墩墩的屁股上來個兩巴掌,卻看到他屁股上好像開了朵花。
我納悶了,這是個什麼玩意啊。於是湊過去一看,頓時腦袋裏整個懵了,怎麼是一個大洞,周圍全是尖尖的牙齒,往裏還能清晰看到內髒,一顆心髒在砰砰跳動。
我感覺整個頭皮都要揭開了,“鬼啊!”一聲慘絕人寰大喊後掉頭就跑,拿出了體育課上百米衝刺的勁頭,如果有人給我掐表,絕對可以賽過劉翔。
剛跑出操場,迎麵撞上了年級主任,一下子就把我給攔下來了,“張成帥,你不回家,瞎叫啥呢?”
我拉著他結結巴巴說道:“豬豬豬豬豬任,那裏有鬼,有鬼。”
“有鬼?”他左右看了看,“哪來的鬼,竟瞎說。”
我回頭一看,操場上隻有我那自行車孤零零立在那裏,周圍除了被月亮照得有些慘淡的操場就什麼也沒有了。“奇怪,剛才那裏有個小孩,屁股上長了張大嘴。”我說。
“屁股上長嘴?”年紀主任噗哧笑了出來,“我看你小子是嘴上長屁股了,趕緊回去。”
說著主任就要走,我一把拉住他:“主任,您別走啊,您看著我把車推了再走行不行?”
“堂堂七尺男兒,你怕個啥。”
我嬉皮笑臉地說:“主任,您是七尺男兒,我是還沒發育健全的小毛孩,您就看著我騎了車再走唄。”
主任挺直了一米六的小身板,鋥光瓦亮的腦門光芒一閃,扶了扶八百度的眼鏡說:“看在你說實話的份上,那好吧,趕快。”
“好好,主任,您可別走啊。”我邊朝自行車那邊跑邊喊,現在趁著有人趕緊把車騎走。我哢哢兩下打開車鎖,一叉腿騎到自行車上,瞬間舒了口氣,但是心裏還在祈禱,那小死孩可千萬別再冒出來了。
我騎著車出了操場,還不忘對站在那裏的年級主任表示感謝,“謝謝你啊,主任。”我笑著一回頭,麵色頓時刷一下全綠了,我草你大爺,那死孩子正騎在主任頭上,兩眼空洞洞的,朝著我陰惻惻的冷笑。
“媽呀!”我沒命地騎著腳蹬子,頭發都豎起來了,隻聽到耳邊的風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