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秦夢遙的話,綠環也露出絲迷茫,“說來也是,那個小廝我好像隻在他送信時見過,但平時咱們宅子裏,好像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你也發現了!”秦夢遙眉頭又緊緊皺起來,這個謎一樣的男子,總是在放下信後,一轉眼就會消失無蹤,就連他的到來也是鬼魅一般神秘難測。自從兩日前,秦夢遙發現這個現象,她就一直關注著送信小廝的動靜,可是連一絲線索都沒有發現。

“會不會昨晚偷信的也是他!”綠環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卻不知從何說起,似乎從來到這大宅子的第一天起,就已經隱約透著些不平常。

“這件事不好說,不過等明日他再來送信時,我們可以讓他把這封信帶過去。”秦夢遙揚揚手中的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對於丟失的信,秦夢遙沒有過多計較,若是計較起來,隻怕她沒有看到的信遠遠不止這些,可是她能夠看到這一封,已經足夠。

還有不過一周的時間,南程莫就會回京了,屆時,縱有千言萬語,都可以細細道來,畢竟來日方長。

秦夢遙看著綠環歡天喜地的離去,想到正在返程途中的南程莫,突然有些歡喜。

縱然他們之間還隔著一個秦洛芙又如何,相愛的人終究還會在一起,而不愛的人不過是牆上的一抹蚊子血。

猶豫了這些日子,秦夢遙終於決定,她再也不要離開南程莫,縱然千難萬險,吾往矣。

秦夢遙想要跟南程莫在一起,即使已經不能成為他唯一的妻子,即使這同她當初對愛的幻想相別千裏,可是誰讓她偏偏遇到了這樣的愛情,誰讓她偏偏遇到了他!

最初的相互厭棄,到後來相扶相持走過困境,再到之後生活漸漸改善,他們終於有機會坐在一起飲酒談心,那絲愛意,似乎就在這默默的陪伴中滋生,繁衍,慢慢成長。

若不是後來的分別,若不是那一連串變故,或許秦夢遙就這樣同南程莫在那個安靜的小村莊靜度此生了。

那時的秦夢遙,不懂愛不愛,但是身邊有一個人陪伴,便會覺得幸福,那時的她還不知道,她的白馬王子,便是那個時時臭臉的冷麵人。

而人們總是如此,隻有經過分離,才知道愛的艱難與深刻……

多日的臥床,讓吳岩不勝煩惱。

七歲八歲狗也嫌,吳岩正處於好動的年齡,可如今,他唯一能動的,隻有自己的雙臂和手指,這種日子,甚至比給他上邢還要難受。

“喂,你怎麼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悠悠將院子再次鬧得人仰馬翻後,一溜煙躲進吳岩的房間,見吳岩又皺著眉頭,忍不住伸出手撫平吳岩的眉毛。

“讓你躺在這裏幾天試試,你肯定比我還要犯愁!”

“我沒躺過,不過我娘說過,不管心裏有多麼難過,都要打起精神來,要不老天爺看見也會變得不開心的。”悠悠說完,兩手指按在吳岩嘴角,擴出一個完美的弧度,“你看,你笑起來多好看,比我娘都好看。不行,你怎麼能比我娘還好看呢,那可不行!”

悠悠念念叨叨下了床,四下打開抽屜。

“你要幹嘛!”吳岩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心中頓時升起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找剪刀,誰讓你比我娘好看的,我得把你弄得難看點才行。我娘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女人。”

“你不會是要劃花這個家夥的小臉,嘖嘖,悠悠,我說你二你還不信!”霍景普背著手從門外走進來,眼睛又落在吳岩那張漂亮的小臉上。

悠悠停下手中的動作,瞪著大眼睛,“那又怎麼了,隻有我娘才能這麼好看,其他的人據對不能比我娘好看!”

“嘖嘖,真想不到,三姐竟然有這麼衷心的小狗腿,我問你,比你娘好看的人多了,那你難道還每見到一個都劃一個?”霍景普說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