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程莫眼睜睜看著秦夢遙甩手離去,心裏的怒火瞬間墜入冰穀。
他早上一睜眼,朦朧中突然發覺眼前的光亮,而麵前事物突然變得清亮如昔,他喜得直接從床上蹦起來,第一反應便是要尋到秦夢遙給她一個驚喜。可當他看到胡伯將手伸向秦夢遙時,原本的喜悅瞬間被一股莫名的怒意所籠罩,他衝進去,猛地將秦夢遙拉到自己身邊。
可那女人卻不肯領情,甚至還惡言相向,實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南程莫越想越氣,胸中發悶,腳底一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待平靜下來,他想到方才那失態的一幕,懊悔又羞愧的抱著腦袋,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平素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自己,每次與秦夢遙扯上關係就變得不像南程莫,反而更像個熱血無知的小兒!
南程莫本想來同她分享自己重見光明的喜訊,卻又變成一場吵嘴不歡而散,這個女人無賢無德脾氣又爛,除了種得一手好花,簡直一無是處。可偏偏家中上下都對她極為敬服,甚至連當初對她頗有微辭的宇文宇武兄弟也虔心誠服,而且自己生病,她也未曾抱怨一句……
想來想去,南程莫心中反倒越發惦記起這小女子的好來,雖說,有時她的伶牙俐齒著實令人頭痛不已……
“老天,我究竟在想什麼,那樣一個女人,不行不行!”南程莫被腦袋裏莫名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拚命搖頭要將這念頭從頭腦裏甩出去,兩人同床共枕這近半年時間,南程莫都未曾起過這樣的念頭,可這會兒竟然冒出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驚得他猛然起身,百抓鬧心地在房中兜轉幾圈,急忙忙欲往方圓房中走去,可走到門口又止住腳步,“使不得使不得,我一定是病了,才會有這種奇怪念頭。”
他雖這樣勸慰自己,可內心卻煎熬難忍,那種呼之欲出的感覺,必定要傾訴出來才能痊愈,能夠理解自己的,也非方圓莫屬了。
南程莫慢騰騰走到方圓門前,剛邁進左腳,抬頭便看見秦夢遙坐在正對的椅子上,同方圓商議事情。見到南程莫,秦夢遙臉色刷的一變,站起身便向方圓告辭,看都不看南程莫一眼,便徑自出了房門。
“大哥,聽說你眼睛痊愈了,實在太好了!”方圓拄著拐站起身,仔細看看南程莫的眼睛,看見南程莫微微點頭,竟激動的眼圈發紅鼻頭酸楚,“那些日子嫂子為了你的事可沒少操心,剛才還說要擺酒席為大哥慶祝一番呢!可是,嫂子今早好像不太高興,你們,沒事吧?”
“剛才你也看到了,”南程莫苦笑,“方才我就說了她幾句,她就又開始生氣了。”
南程莫將方才在大廳中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講給方圓聽,心中又是懊惱,又嫌秦夢遙不自重,語氣中反倒越發顯得酸溜溜。
“難道就為這事?”方圓神色古怪地看著南程莫,想笑卻不敢笑,憋得肌肉一跳一跳,煞是難過,“我的大哥呐,難道你沒聞到空氣中那股濃濃的酸味?”
南程莫大手一揮,“我這正愁得很,你還拿我打趣,嚴肅點!”
“大哥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方圓無奈地點點南程莫的胸口,“我看你是喜歡上大嫂了吧!”
“你開什麼玩笑,我腦子被門擠了,我會喜歡她?”南程莫瞪大了眼睛直接從凳子上彈起來。
方圓似看外星人般看著一反常態的南程莫,眼神卻是極為明了,看南程莫的表現,他必早已對秦夢遙心生傾慕,奈何卻不肯承認這個事實。對於這二人的名義婚姻,方圓早已從南程莫口中有所了解,毫無感情的婚姻不乏其數,可像南程莫這樣萬般不肯將就的卻是極少,不過以南程莫的個性,能夠對一個女子傾心,著實令方圓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