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竟有這等事,南兄可真是俠骨柔腸,沒想到那老鴇竟會如此可惡,這不是趁火打劫嘛!”劉祜半是同情半是惋惜的安慰道,“南兄請稍安勿躁,劉某雖家中比不得南兄富庶,但見南兄如此,總無坐視不管的道理,我這裏隻有五十兩銀子,請南兄先收著,雖說數量頗微,但南兄再積攢些許,總能湊得齊千兩文銀,還請南兄不要嫌棄。”
南程言稍作推辭,伸手接過劉祜遞過來的銀兩,口中連連道謝:“多謝劉大哥,感激的話南某再說也委實太過虛偽,如此便大恩不言謝了,他日若劉大哥有事,隻需吩咐小弟一聲,小弟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想當初南程言袋中滿滿時,哪個不是要稱他一聲大哥,可今日為了區區五十兩銀子,他竟肯卑躬屈膝自降身份,讓劉祜實在驚歎不已,劉祜看著他手捧荷包臉上故作鎮定而眼中卻欣喜若狂的表情,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惡心,卻仍舊麵帶微笑手舉酒杯道:“南老弟這話可就見外了,咱們兄弟誰跟誰呢,隻是劉某如今生意周轉急需資金,因而手頭並無太多現銀,倒也幫不了南老弟太多忙,不過聽完南老弟講述同玉嬈姑娘的感情,劉某實在感動不已,若南老弟信任劉某,劉某倒突然想到一個得錢的好法子。”
“什麼法子?”南程言一聽有銀子可拿,早已顧不得客套,立馬雙眼放光的看著劉祜。
“這個嘛,劉某也不過突然想到,實在不知能不能幫到南老弟,”劉祜見對方這般上心,又有些不敢肯定地搖搖頭,“不過此舉風險太大,罷了罷了,奉勸南老弟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吧。”
可南程言早已被劉祜方才的話勾起來興致,他此時最缺的便是銀兩,一聽有生財之道恨不得來個餓狼撲食,哪還會在乎什麼風險危險,於是央告著:“劉大哥,您就說罷,為了玉嬈,我什麼風險都不怕的!”
“既如此,劉某也不賣關子,南老弟可曾聽說過咱們普蘭城的虎頭莊?”劉祜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光芒,隻是這眼神稍縱即逝,南程言一心隻想問得來錢的方法,早一門心思地盯著劉祜的嘴,恨不得馬上便有大把進賬,聽到劉祜的話低頭思想小會便微帶疑慮的點點頭。
“既然南老弟知曉虎頭莊,但可知去往那莊子中的都是何人?”劉祜刻意將話隱下,好引起南程言的好奇,偏生南程言便是個思想簡單的主,竟劉祜一誘導便咬住了魚鉤。
“難道劉大哥的意思是……”劉祜點點頭,而南程言卻顯得越發遲疑。
“雖說這個法子來錢極快,但風險也是極高,南老弟不願冒險也是情理之中,再說玉嬈姑娘在醉花樓尚處頭牌地位,想來老鴇也不會去刻意刁難,依劉某之見,南老弟還是再想想別的法子吧。”
可誰知聽完劉祜的話,南程言啪地一拍桌子,“劉大哥,為了玉嬈,再大的風險南某人也願意擔,隻是南某如今手頭實在緊的很……”
劉祜心中暗笑,這南程言果真禁不得激將法,自己不過三言兩語竟將這廝的鬥氣給挑了出來,隻是如今事情不過剛剛開始,好戲尚在後頭,於是麵沉如水的盯著南程言輕聲道:“南老弟好生健忘,方才那荷包中不是還臥著五十兩文銀?”
“大哥說笑了,其實方才南某便是想著因這些文銀乃劉大哥相贈,所以心中猶豫,不敢貿然使用,想不到劉大哥這般豁達,”南程言說完起身微鞠一躬,可剛坐下不久,又聽劉祜叫過身旁的小廝,吩咐一聲又從店鋪預支來五十兩銀票,遞給南程言,這下南程言早已激動地連連道謝。
飯畢,兩人起身去往虎頭莊,南程言雖心中忐忑不安,但一想到滾滾而來的白銀,便又堅定了信念。
剛到虎頭莊,便有人認出南程言,由小廝帶著走入內室之中。隻聽室內一片喧鬧,十數人圍在一張方桌前大聲呼喝著,南程言素喜熱鬧,也探著身子往前看。
方桌上擺了三個竹筒,眾人站在桌旁分為兩撥,每人麵前都丟著些銀兩,口中不斷喊著“開大開大!”而另一端亦有幾人興奮的呼喝“開小,我賭這局必是小點!”
吵吵嚷嚷的聲音令南程言越發興奮,他伸手掏出一塊銀子,啪地拍在桌上,口中大喊“本爺也壓小!”說罷興致勃勃的拖過一條凳子坐在桌前。
眾人圍在桌前,眼看那竹筒在麵前晃動,而後在桌上定下來,大氣都不敢出地等待開局結果,隻恨自己沒有預知的功能,好將麵前的財富盡數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