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前的女子卻將頭發撥至腦後,眼神無辜卻驚奇的盯著他,甚至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半是開心半是埋怨地說起些無厘頭的話語。
“原來你沒把我賣掉,謝天謝地,害我費盡心思才想出這個辦法,這下終於可以放心了,”秦夢遙一笑,臉上塗抹的胭脂反而顯得更加鬼魅,甚至比方才還要嚇人。
“真是胡說八道,我看你真是中邪了!”南程莫看過一眼,立馬閃開秦夢遙的懷抱,將頭扭到一旁,她的那副妝容,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不過她竟然會怕被賣掉,這可真是件新鮮事,南程莫想到這裏,嘴角不由彎起一道弧線。
“噓,子不語,怪力亂神,我看你還是先去看看劉媽吧,這妝塗在臉上太不舒服了,我先去洗掉再說,唉,這脂粉的質量也實在太差了些吧……”秦夢遙心頭警戒鬆懈下來,一溜煙光腳便跑出門去,隻是初來乍到,找了許久才看到水缸,卻是在屋外的院中。
秦夢遙低頭看看踩在地上的腳丫,又看看外麵的石階,想到那冰冷的感覺,實在沒有勇氣再往外繼續走去,猶豫許久,隻好強忍著臉部的不適,重新返回臥房之中。
顯然劉媽被嚇得不輕,見秦夢遙一臉詭怪的重新返回房中,又忍不住大叫一聲。
“你怎麼又回來了!”南程莫冰冷地瞅她一眼,回頭再看劉媽,方才好不容易才安定下來,這次完全前功盡棄。
空氣中忽的升起一股難聞的氣味,劉媽腳下不知何時蜿蜒出幾條小蛇般的水跡,還在不斷向四周擴散。劉媽兩眼直直的看著秦夢遙,雙腿不斷地顫抖,麵對南程莫的安慰,早已哆哆嗦嗦聽不進一句去。
“要不是你,劉媽怎會變成這樣,你這不知廉恥的女人!還不快給我滾出去!”南程莫越看越氣,終於忍不住衝著秦夢遙大吼一聲。
劉媽曾在南府照料南程莫十多年,雖說並無血緣關係,卻也近乎半個娘親,況且劉媽一向視南程莫如己出,甚至比自己的親生兒子還要上心,也難怪南程莫會如此光火。
“哼!”秦夢遙原本還覺自己委屈,結果卻被痛罵一番,心中自然不爽,而且她自幼都未曾被人這般斥責,聽到此話,隻覺憋屈不已,頓時拂袖而去。
火氣攻心,也顧不得腳冷,秦夢遙賭氣跑到院中,被冷風一激,頭腦這才一下子清醒過來,可如今人已經跑到院中,若再厚著臉皮回去豈不太沒麵子,於是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往外走。
不得不說這院子比之前所居的院所還要大上一倍,搬來的那些花盆全部放在東半邊也不過隻占了小塊空地,若是用來培植花苗實在是個絕佳場所。
可秦夢遙正在氣頭上,那顧得上看旁邊的風景,再加上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她摸索著走了許久,雙腳都快凍僵但還沒摸到大門口,倒是腳底被那些小石子硌得生疼,再看周圍黑漆漆一片,越走心中越怕,好容易才捱到大門口,將閂門的木棍挪開,大門吱悠一聲豁然洞開。
秦夢遙壯著膽子往外探出頭去,這一看不要緊,隻聽風聲呼地驟起,似鬼地哀嚎,驚得秦夢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看門外,自此望去,視線所及看不見一絲燈光,四處皆是烏黑一片。
隱約似還能聽到狼嚎野物撕扯之聲,秦夢遙慌忙重新閂上大門,顧不得什麼麵子裏子,一溜煙跑回屋裏,驚魂普定地將房門“砰”地關上,生怕身後跟著些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