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遙將水囊擎到嘴邊,咕咚一口灌到嘴裏,將口漱幹淨,又覺口渴,仰頭大飲一口。
瞬間,整個嘴中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刺激著所有味蕾,自口腔直胃裏,好似著火一般,火辣辣的燃燒著,整個人都似瞬間被點燃,身上呼呼的熱起來。
宇文從車上搬下花盆,忽然猛地一拍腦袋,“糟糕!我竟忘了,那水囊裏昨兒被小武換成新釀的糧食酒了……”
轉頭一看,秦夢遙早已將水囊丟在地上,身子晃晃悠悠的站在原地,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著些稀奇古怪的話語,身子猛一趔趄,便往地上倒去。
“少夫人,您怎麼……”方圓看見秦夢遙的舉動,不由覺得疑惑,伸手撿起地上的水囊,結果一股酒香飄入鼻孔,臉色頓時大變,尚未起身便看到秦夢遙身形一晃,瞬間大驚失色,剛要衝上前去,就看到一個身影閃過,將秦夢遙穩穩抱在懷中。
“嗯,”秦夢遙噴出一股暖暖的酒氣,隻覺身邊暖暖的,便扭動著身子,找到個最舒服的姿勢,安穩地睡了起來。
“什麼都別說了,快搬吧!”南程莫鐵青著臉色,腮上肌肉緊繃著,顯得頜骨越發棱角分明,懷中秦夢遙像小貓一般,將腦袋往他的懷裏鑽了又鑽,雙臂則用力環在他的脖子上,這種感覺實在是,難言的詭異!
“該死,這女人怎麼能夠喝一口酒就直接昏睡過去!”南程莫內心狠狠咒罵著,懷中那人的體溫穿透衣衫直接穿透他的皮膚,令他有種莫名的衝動。
心底似有根羽毛不斷輕撓,又癢又酥,又好似有暖流經過,既難過卻透著舒服。
尤其,當那張小臉不斷在他懷中廝磨時……
南程莫就這樣抱著秦夢遙,在方圓的引領下走入臥房之中,看方圓識相地走出門去。
床鋪被褥全部簇新,整整齊齊的鋪在床上,比之前的破床不知要好上幾十倍,他隻需輕輕鬆手,懷中負擔便會驟然減輕,可他卻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突然好想這樣一直感受這種怪異的感覺,讓那溫暖一直停留在身邊,滲透,滲透,直至內心深處。
“叩叩,”宇文站在門口等了許久,看著少爺一直抱著懷中的女子,實在忍不下去,終於鼓足勇氣敲敲門,南程莫聽見聲響,這才慌忙將秦夢遙放在床上,扯過被子蓋好。
“少爺,馬車上運來的東西都已安置妥當,要不您看看這家中還缺什麼,改天我們兄弟過來,也好一並帶來,”宇文站在門口,語氣恭敬,雖已時過境遷,對待南程莫的態度,卻還似在南府時那般。
“嗬,不必了,我看這裏已經很好,有勞大家了,”南程莫回轉身,走到門口,表情卻顯然緩和了許多,宇文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方才不小心將酒當做水遞給少夫人,令他一顆心一直浮在半空,雖知少爺不可能會責罰,但終究是自己不小心,才使夫人醉倒當場。
不過少夫人酒量也實在差了些,不過隻一口,竟然就直接睡過去了,這樣的酒量,怎能配得上我們千杯不醉的少爺,宇文一眼瞅見床上睡得正熟的秦夢遙,略帶鄙夷的撇撇嘴巴。
將南程莫請入客廳坐穩,宇武、方圓二人也早已立在一旁,隻是在場幾人都神色嚴肅,見南程莫進門,仍以主仆之禮相迎,反倒令南程莫有些無所適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