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你的姿色我還看不到眼裏,”南程莫麻利的將衣衫披在身上,看著秦夢遙的小動作,神情淡漠,“你昨晚不是打聽城中賣小瓶的商鋪嗎,在離城門不遠處便有一家胡氏白瓷坊,他家的瓷器美觀又結實,你若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還有一家,據說還賣琉璃瓶,隻不過價格偏貴,也不甚實用,還有就是稍遠了些,在城南附近。”
“胡氏白瓷坊?怎麼我上次跟李嬸去城裏就沒看到這樣的一家呢,”秦夢遙疑惑的小聲自言自語,又聽見有琉璃瓶可買,不禁興奮起來。
“沒想到這裏還真有玻璃賣,親愛的大烏龜,你太棒了!”秦夢遙笑逐顏開,早就忘了昨晚的不愉快,聽到南程莫給的消息,激動的一記飛吻過去。結果南程莫如看瘋子一般看了她一眼,起身離得八丈遠。
不過秦夢遙馬上又漲紅了臉,想到癟癟的荷包,隻得又拉下臉皮向南程莫借了五兩銀子。南程莫對於錢財雖看得不重,卻也猶豫了許久才肯打開檀木箱。
胡氏白瓷坊的瓷器,果然不負盛名,擺在店中的器具,個個品相精美,釉質潤澤透明,扣之音響清脆,或端莊大方或精美活潑,造型比秦夢遙曾見過的那些批量成產出的瓷器不知精巧多少倍。
秦夢遙來不及細細欣賞,匆匆選了三個一指多高的胖肚小瓶,一概白色釉質,上施孔雀藍釉或綠釉等紋飾,清清爽爽煞是好看。
隻是耗銀也實在令人驚豔,老板幾乎是獅子大開口一般,三個瓷瓶竟開口便要三兩銀子,令秦夢遙不由睜大了雙眼,一個瓷瓶便是一兩銀子,實在是難以想象。
也難怪真品古董瓷器在現代動輒幾萬甚至上百萬,甚至再有名氣些如唐三彩、貴族釉裏紅等價格根本不可計量,如此看來,即便是在古代這瓷器價格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白瓷坊老板見秦夢遙有所猶豫,仍舊笑吟吟的看著她,聲音溫和地建議道,“姑娘,您眼光真好,這幾個瓷瓶在咱們店中也算是中上品,不光花式美觀,而且這釉質也屬上乘。”
秦夢遙略有難色的看了一眼,“好是好,隻是這價格實在是貴了一些。”
“嗬嗬,沒關係,咱們店裏還有些便宜的瓷瓶,質量您放心,隻不過花式簡單了些,不如這幾個美觀,”老板指了指一旁的架子,秦夢遙扭頭一看,隻見些做工簡單的白瓷瓶擺在最下層,與手中三個相比,差距甚是巨大,不由搖搖頭。
“老板,您看能不能稍微便宜一些……”
見秦夢遙目光緊盯在麵前的瓷瓶上,老板心中早已咬定她今日必買不可,心下一合計,仍是一臉和氣,“姑娘,實在不是老朽不肯讓利,而是本店經營開支巨大,賣這幾個瓷瓶也不過能賺回些本錢,這年頭生意也是難做的很啊。”
秦夢遙本就不太懂講價之道,聽聞老板這樣言說,難免有些失望,正猶疑不定間,又聽到老板說道,“今日我們東家出門去了,我便擅作主張給姑娘便宜五十文罷。”
秦夢遙如獲至寶,小心翼翼抱著裝有瓷瓶的包袱,秦夢遙幾乎一路小跑跑回了村裏,終於坐下來時,才發覺腳上已磨起了幾個大水泡。
秦夢遙將剩餘的銀兩重新放起來,又摸摸口袋中僅餘那幾枚銅錢,頓覺日子艱巨。
不過,一切具備,隻欠精油。想到這裏,秦夢遙再度信心滿滿。
趁著這幾日槐花依舊盛開,秦夢遙又托李大壯采了許多存起來,而自己則馬不停蹄地將槐花投入蒸餾鍋中,而後將收集到的精油仔細盛入瓷瓶之中,留在碗中澄清的純露則全都儲存在一隻幹淨陶罐之中。
家中連續幾日,幾乎日日煙熏火燎,幸好早先李大壯上山撿來大堆柴火,否則以這個速度,再多的柴火都不夠燒的。李嬸倒也不嫌麻煩,每日在一旁添火續柴,看著秦夢遙一碗又一碗地將水收集起來。
連村裏都不知聽了些什麼閑話,都借故到南家門口來晃蕩,看到李氏都來幫忙糟蹋柴火,回頭便嚼起了舌根,秦夢遙隻得關了大門不予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