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得不錯。”男的還是這句。
“二月蘭”自始至終頭也沒轉,姿勢都沒變。
男的卻又在微笑:“你又輸了喲。”
“二月蘭”想說這局不算,但說不出口啊!有失風度啊!
可平白無故又把那件法寶輸了,“二月蘭”橫豎咽不下這口氣,一陣殺氣頓時朝蘇謫卷了過來,瞬息之間屍骨成山血流成河,蘇謫的腦袋差點爆炸!
柔和的龍吟如影隨形,飛速將蘇謫的魂魄保護在內,那男的抬起虛弱的手撐住腦袋,弱弱道:“輸便輸了,堂堂七殺也要賭氣?”
“二月蘭”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冷聲道:“若非這小子從中作梗,你必輸無疑。”
“這就怪了,誰放他進來的?”
“難道是我?”
“難道是我?”
男的話音沙啞羸弱,女的聲音寒氣逼人,蘇謫光聽他們的對話就渾身不舒服,連忙暗中運功抵擋。
所以,兩人最後一齊轉過來對蘇謫道:“你怎麼進來的?”
蘇謫一怔,我,我騎著皮皮蝦進來的啊……
原來兩位高手隻在最後一著時關注到了蘇謫,之前蘇謫和皮皮蝦在他們眼中和灰塵毫無二致,根本不值得分一絲一毫的神。棋局那般膠著,戰況凶險萬分,皮皮蝦的死完全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二月蘭”惱火道:“是你故意指使手下帶他來的罷?!”
男的身如槁木,懶得爭辯,緩聲道:“你說是便是,你要不認輸便不認,我要見她。”
話雖如此,真要“二月蘭”當麵抵賴,她又做不到。七殺閣的當代“七殺”個個名震珞珈界,正魔兩道無不敬畏,這等人物心氣自是極高,死不認賬的事還不屑去做。
“好,算我輸。”“二月蘭”道,“但你必須殺了這小子,否則永遠別想見到她。”
男的為難道:“你是殺人的行家,何必舍近求遠?”
殊不知“二月蘭”要殺蘇謫不僅一個原因,先前他不就坑了她一次?
對了,“二月蘭”想起某事,問蘇謫:“我師妹呢?”
蘇謫汗顏,低頭道:“墨姐姐還在布吉島。”
那男的莞爾道:“布吉島?和我的藏龍島異曲同工。”
他的藏龍島?蘇謫一激靈:“拜見藏龍島主。”現在得抱住藏龍島主的大腿,不然“二月蘭”分分鍾弄死自己啊!
“二月蘭”道:“師妹怎麼沒跟著你?”
蘇謫愧怍道:“在下有急事先行一步,不料誤入藏龍島,得罪了前輩。”
藏龍島主道:“她和你那個墨姐姐平輩,不是你前輩。”
大哥,我那是表示尊敬好不啦,你別推波助瀾好不啦?!蘇謫無奈地沉默著,生怕說錯話導致殺身之禍。
“二月蘭”麵露喜色,墨雨桐沒來,“罪惡杧果”就不在,藏龍島主又身受重傷,放眼這一方海域,誰能是她的對手?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她何不端了這裏,反正又沒說不能明搶……
藏龍島主的話十分合適地傳來:“嗬嗬,在此藏龍之地,難道你還想正麵宣戰?‘七殺’全來還差不多。”
想到不久前的守護大陣,“二月蘭”臉色果然沉靜下去,藏龍島臥虎藏龍,的確不可小覷。再說,這片海域中困著一大群正道高手,萬一藏龍島主放開他們,大部分人估計會先殺“二月蘭”而不是藏龍島主。
不論正魔,和“七殺閣”有仇有怨的不計其數。
難辦,難辦!“二月蘭”現在一是想殺蘇謫,但她拉不下麵子親自動手,二是想奪回至寶,但偏偏被蘇謫坑輸了,強搶又沒多大把握……
藏龍島主眼看“二月蘭”陷入兩難,他太疲倦,不由地催促她:“快點放人,要是我先死,她肯定恨你一輩子。”
“二月蘭”把玩著手中三片蘭花瓣,藏龍島主自然認得著名的“三心蘭刃”,作為珞珈界榜上有名的頂尖暗器法寶之一,在“二月蘭”沒得到九天藍琴之前,“三心蘭刃”一直是她收割生命的標誌。
眼皮陣陣跳,藏龍島主無奈:“你到底要怎樣?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
“二月蘭”屈指一彈,“三心蘭刃”的三片花瓣圍繞蘇謫翩翩起舞,鋒利的殺氣把蘇謫的衣服割出一道道極細的切口,蘇謫動也不敢動。
“反正你也命不久矣,不如咱們來玩個遊戲。”“二月蘭”對藏龍島主提議。
蘇謫心中:“玩個球啊,別拉上我好不好,我隻是想騎著皮皮蝦上個茅房而已啊!”
“怎麼個玩法?”“二月蘭”對那件法寶誌在必得,先前的棋局輸得也確實冤枉,藏龍島主又不能強迫她交人,少不得再陪她賭一次,藏龍島主爽快地點頭。
“就玩命。”“二月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