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指就是那虛影點出來的。
千葉冥刀被強行止住,劇烈的反震之力讓千葉刀主身受重創。由於墨雨桐的搗亂,“二月蘭”祭出這道虛影後也身心大損。
千葉刀主狂吐鮮血,雙目中滿是不可置信,“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分不清是受傷還是甘願,他對九天蘭琴上的三寸虛影長拜道:“女媧……”
甘願,完全是甘願。
蘇謫、李鳶放和墨雨桐一齊目瞪狗呆。
那虛影是女媧……
下一瞬間,蘇謫、李鳶放和墨雨桐也跪下了。
“參見女媧娘娘。”
“二月蘭”抹去嘴角血跡,對墨雨桐道:“好自為之。”
墨雨桐低頭不說話,默默收起手中金光閃閃的東西,蘇謫不經意地瞥見,貌似是什麼果實。
“二月蘭”又對千葉刀主道:“別想封印了,以你這傷,一個月內不趕到梅園,神仙也救不了你。”
千葉刀主臉色慘白,起身苦笑道:“沒想到你藏著這一手,補天靈符!你就這麼用了……”
女媧虛影緩緩散去,“二月蘭”玉指滑過琴弦,歎道:“命若沒了,留它何用。”
她又看向墨雨桐,冷笑道:“師叔好手段,竟找了這個給你。好,我以後見到你退避三舍。”
墨雨桐連忙起身要解釋,“二月蘭”拂袖道:“夠了,你就跟著他罷,我哪敢帶你上路。”
“師姐!”墨雨桐道,“即使這是師父的錯,但你總不能一輩子害怕罪惡杧果啊!”
“二月蘭”更氣:“要你管?!”
蘇謫和李鳶放暗自嘀咕:“罪惡杧果?那是什麼鬼……”
墨雨桐含淚站在那裏,“二月蘭”收起九天蘭琴,片片蘭花瓣灑落空中,她的身影一閃而逝,留下墨雨桐獨自神傷。
千葉刀主上來拍拍蘇謫的肩膀,歎息道:“小夥子,你咋這麼倔呢?我堂堂千葉冥刀會騙你?你的狐狸真沒死。”
蘇謫難受至極,覺得所有人他都虧欠了,一時說不出話。千葉刀主道:“你們自己去那座山裏解開封印,記得不要亂動裏麵的法陣。我得立即動身去梅園,或許咱們能在梅園碰麵,到時候別再給我添堵了。”
蘇謫躬身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銘感五內。”
千葉刀主咳嗽幾聲,道:“嗨,你也得謝二月蘭,若非她攔著我,我本來是想把你榨幹去填封印的。”
蘇謫:“……”
李鳶放:“……”
墨雨桐:“……”
“可惜了!”千葉刀主搖頭道,“就當便宜你們,還有一點千萬要記住,明年春耕之前務必離開布吉島,否則大禍臨頭。”
“千萬別等布穀鳥全部回來。”千葉刀主重複一遍,“耶耶耶耶”四片葉子飄出,他身法如飛,急速趕向梅園。
他要去找療傷的聖藥“無垢青梅”,和女媧對抗留下的道法之傷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治的。
剩下蘇謫、墨雨桐和李鳶放心緒難平,鑒海之行風波頻發,每天都有新驚嚇。
“墨姐姐,你傷好了麼?”蘇謫問。
墨雨桐哼道:“我哪有傷。”
李鳶放也道:“墨師姐沒被攻擊。”
蘇謫歉然道:“對不起。要拿起那個罪惡杧果,肯定要受傷。”
墨雨桐再哼道:“那又怎樣,你比朱回春可差遠了。”
李鳶放估計屬貓的,終究憋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問墨雨桐:“墨師姐,罪惡杧果有啥來曆?”
墨雨桐朝李鳶放一瞪,頓時把他嚇得連退五步,慌忙擺手道:“那個,哈哈,我隨便問問,我對它,嗯,毫無興趣!”
墨雨桐氣鼓鼓站了半天,身後一點動靜都無,她扭頭一看,蘇謫一副任憑差遣聽候發落的模樣,李鳶放則規規矩矩跟在蘇謫旁邊。
墨雨桐喝道:“杵在那做什麼?趕緊療傷去,幹活時難道要姑奶奶上手?!”
“哦哦,對!”蘇謫連連點頭。過會還要去解開封印的,還要去救赤琰的。
赤琰真的沒死嗎?想到它蘇謫立刻有了動力,乖乖坐下運功調息。
墨雨桐一聲輕哼,跑到百丈外的空地上坐著療傷。山被削平後,那條河水改道直流而來,距離墨雨桐丈許遠而已。
水是好水,人也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蘇謫睜開眼時已在午夜,天上一輪圓月分外皎潔明亮,他恍恍惚惚掐指一算,原來今日恰是中秋。
在茫茫鑒海,在布吉島上,這個中秋也算別致了。
墨雨桐睡在一朵很大的玫瑰花瓣上,花瓣漂在水麵。流動的水拉扯著月色,舞動的月光絲絲縷縷纏繞玫瑰花瓣。流水推不走她,她似乎被月光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