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王道融合在“書經天地”,孟善的攻擊防禦等等一切法訣,都在他的領域中。唯一的法寶“否極泰來”還是當初師父硬塞給他,“否極泰來”太貴重,說不定還要傳給徒弟什麼的,否則孟善很想把它也融進“書經天地”。
蘇謫緊張地看著孟善獨自和秦斬月戰鬥,魔道“滅櫻小隊”見正道其餘人沒動靜,樂得看好戲,反正在他們眼中大局已定,秦斬月是最大的定心丸。
奪月之鐮一刀複一刀斬入“書經天地”,久戰之下,秦斬月顯示出強大的實力,孟善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落。孟善不管不顧,口中仍是吟誦不休,聲聲如同洪鍾大呂轟擊在秦斬月的腦海,她怎麼都驅逐不了擾人心神的雜音。
越是這樣,越激起秦斬月的好勝之心,她偏要頂著孟善最擅長的“書經指引”擊潰他,讓他從此落下陰影,最好道根毀傷,再難寸進。
“否極泰來”是個大麻煩,秦斬月邊打邊思索,怎樣最徹底地破去“否極泰來”?此地是秦斬月的戰場,在別處她對上孟善絕對弱上一截,她不想錯過為魔道鏟除一名勁敵的機會。
孟善不知秦斬月的心思,他心無旁騖,賭上性命拖到計劃中的時機,在那之前他死也不能後退。
他在等什麼?
秦斬月不知道,魔道“滅櫻小隊”也不知道。
正當孟善的話暫告段落,欲要再說時,秦斬月忽地惆悵道:“行善積德,真有那麼好?”
孟善下意識地點頭:“當然好。”
“你的‘書經指引’能指引我積累善行,消除罪愆麼?”秦斬月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宛若後悔往日的罪惡。
“看來魔道雖嘴上不說,心裏還是為自己的惡行而痛苦。”孟善心腸軟,有人悔過他自是想去開解。
“不對,她是裝的,我不能上她的當!”孟善心裏一驚,連忙對自己道,“她隻是為了分散我的心神!”
然而奪月之鐮的招式都有點紊亂,孟善見秦斬月滿是悵惘的眼神,又自責道:“孟善啊孟善,枉你信奉聖賢教誨,認為人人皆可為堯舜。現在有名魔道弟子想要悔改,就因為她曾是魔道,你就不給她改過的機會?”
一念至此,孟善咬牙下定決心,道:“秦道友,前人有雲,吾日三省吾身。如人有過,能自悔改,日夜行善不倦,終有惡行消滅、福德加身之時。你往日濫殺無辜,今後但行善事,能救更多人於水火之中,私以為也能彌補一些罪過。”
秦斬月道:“難道不能洗盡罪惡,重回正途?”
孟善遲疑道:“這……或許能……”
秦斬月噙著淚花,看得孟善越發心軟,隻聽她喃喃道:“連我都勸誡不了,‘書經指引’真是聖賢之音嗎?”
孟善躊躇道:“當,當然。”
秦斬月收回奪月之鐮,輕撫鐮刃道:“連你修道多日,竟也不能指引我一條明路麼。”
孟善頓有力不從心之感,歎道:“恕在下道行低淺。”
秦斬月的聲音稍稍高了一些,宛若朗月清風吹進孟善的耳中,繞著他的腦海盤旋不休。
“既然如此,你相信書經的指引,我隻相信沉默是金。”
“你說,是書經的指引管用,還是沉默是金更好?”
這一問頃刻間把孟善問住,他左右兩難,仍是回答不出。
秦斬月眼神猛地一凝,臉上愁雲盡散,奪月之鐮引動萬丈黑暗櫻花,就像一彎黑色的月亮吞沒了孟善。
孟善怒吼一聲,“書經指引”高聲誦出,“否極泰來”青紅二氣轟隆運轉,奮力抵擋奪月之鐮。
可是孟善再次吟誦“書經指引”的篇章時,心裏總有個聲音在徘徊:“究竟書經指引好,還是沉默是金好?”
一個有聲,一個無聲,哪個更好呢?
陷入兩難的孟善再也無法專心運轉“書經天地”,裏麵的古書在孟善看來都是需要開口教誨別人的侃侃之談,但是他連說與不說都沒想明白啊!
姬幽蘭在“衍聖閣”中道:“壞了,孟善心緒已亂,看來堅持不到既定時辰。”
赤琰在太陰月兔耳邊小聲道:“哼哼,反正我隻相信主人的指引。”
太陰月兔稍微動一下耳朵,似在讚同。
蘇謫道:“各位,看來計劃有變,隻好提前了。”
木雙雙道:“不是最好的時機,未必不是對的時機。”
蘇謫一怔,點頭道:“木師姐高見。”
王揚銘道:“不管它,一戰就是!”
衛鄭聲仰頭看孟善的身影,略帶傷感道:“但願孟師兄堅定道心,莫要被妖女蠱惑。”
PS:原本設定孟善並不是用“書經指引”的招數,但今天重又單曲循環哥哥的《沉默是金》,百聽不厭,正好裏麵有“受了教訓,得了書經的指引”這一句,瞬間決定改變計劃,就用它了。再過幾天又是讓人傷感的日子,紀念一下,獻上我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