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儒道之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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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開本次珞櫻論道序幕的是一場開幕賽,比試的雙方分別來自儒門和道門。

自古以來,珞珈界儒道釋三門並稱,不分軒輊,曆次珞櫻論道的開幕賽都是來自這三門。珞櫻帝室地位超然,向來不參加開幕賽,剩下的隻有儒道釋三門夠資格扛起珞櫻論道的大旗。

九十丈高的一百二十個百丈字跡中,一個“仁”字綻放光明,兩道身影分別從儒門“至聖孔廟”和道門“三清道場”中飛身而出,落在“仁”字比武台上。

比試的雙方修為都在人道境九層巔峰,既有可看性又不至於太慘烈。儒門的那人手持一把白色折扇,峨冠博帶,大有儒雅之氣。道門的那人一襲青衣,背著一柄青色大劍,臉上棱角分明,雙目炯炯,氣勢淩厲霸道,狂放萬端。

儒門那人作揖道:“在下儒門董敬之,請道兄賜教。”

道門那人大劍出鞘,昂首道:“道門莊青羽,幸會。”

董敬之抱拳道:“請!”

莊青羽毫不廢話,長劍一挺,劍身頓有六對青色羽翼鏗然張開,“轟”地一聲激起周圍元氣爆炸。莊青羽人隨劍走,一式“青羽淩霄”急速攻向董敬之。

蘇謫看得心驚肉跳,莊青羽這一招看似直來直去毫無花哨,可正是如此方才避無可避,一劍直指本心,隻能正麵相迎。若董敬之施展身法以退為進,那麼莊青羽劍勢連綿,董敬之將不會有喘息之機,更別談反守為攻。

疊浪真人點頭道:“道門如日中天,果然人才濟濟。”

蘇謫自問接不下莊青羽這一招,他瞪大眼睛看看董敬之如何應對。

隻見董敬之不慌不忙,張開折扇搖了數下,仰頭歎道:“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董敬之話音未落,他麵前驟然浮現八八六十四道鶯歌燕舞的身影,桃麵蠻腰,環佩琳琅,看得蘇謫眼花繚亂。

當莊青羽一劍轟入六十四道倩影中,滿麵春風的美人觸劍即亡。說來奇怪,隨著美人相繼倒下,數十名佳麗的歌舞反而更加和諧悅耳,叮叮咚咚的環佩聲響震得莊青羽劍上的羽翼顫抖不休。他一劍擊斃十六名舞女,再也不得寸進。僵持片刻後,剩餘的四十八名舞女和莊青羽的劍氣一同消散。

蘇謫看得瞠目結舌,驚訝道:“竟有如此招數,這是什麼道法?!”

疊浪真人道:“一個是道門的‘飛羽劍訣’,一個是儒門的‘素王道’。”

蘇謫疑惑道:“素王道我見過,並不是這般模樣。”

疊浪真人笑道:“就像我傳你的‘不周水龍訣’,真正的大道哪有定形?皆是因人而異,每個人都領悟大道的一麵,等到某時某刻豁然貫通,踏出自己的大道,那就是天道境了。”

蘇謫恍然道:“原來如此。”

莊青羽明白董敬之與自己不分伯仲,不指望一招奏效,劍勢縱橫,雙腳下各有一對青色羽翼張開,他的身法快到不可思議,隻留下一連串模糊的影子,每當那模糊的身影化虛為實,從動到靜的一瞬間,必然有滔天劍氣轟出。對對青色羽翼呼嘯著四散而去,將整個百丈“仁”字籠罩在青色羽翼的領域。

董敬之完全不像莊青羽那般狂暴攻擊,他隻是不停地搖扇,不停地作揖,嘴裏左一個“失禮失禮”,右一個“失敬失敬”。他身邊三十丈內詩書禮樂爭相顯現,或是美景如畫,或是文字成陣,或是鍾鼓急響,或是琴瑟爭鳴,總之無奇不有,皆是秩序井然,一片祥和安樂之態。

莊青羽的羽劍劍域就像破壞董敬之安樂王國的亂軍,董敬之麵帶哀傷地左悲右歎,他的國度內上至王公大臣,下至販夫走卒,無不竭力為其效命,抵禦莊青羽氣勢如虹的劍域。

蘇謫見董敬之和莊青羽僵持不下,不由問道:“師父,他們誰能勝啊?”

疊浪真人搖頭道:“看不出來,兩人都有餘力。儒道相爭何止一時半刻,多少年來互有勝負,彼此既忌憚又佩服,互相知根知底,最終比拚的大多隻是真元的強弱,道法上難分勝負。”

蘇謫“哦”了一聲,道:“我倒是更喜歡道門,仗劍天下才是我的理想!”

疊浪真人莞爾道:“沒有億萬紅塵,哪有你仗劍天下的國度?再說你最多也就是揮刀而已,哪能仗劍?”

蘇謫訕訕道:“師父你不要急著拆穿好不好。”

疊浪真人道:“你看董敬之和莊青羽現在的格局是內儒外道,等儒道互補不分彼此的時候,就該分出勝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