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玄和朱大剛來到一片花園,此處同如忘川,遍地開滿彼岸花,從忘川分支出來的小河之上駕起一座小小的拱橋,籬笆圈起的小院子一點也感覺不出此地竟是地府一角。隻是原本應炊煙嫋嫋的畫麵此刻隻剩下一副小橋流水,遠遠望去一位盤著白發的老人靜靜的坐在橋邊,銀白的發絲隨著微風輕輕的浮動。
朱大剛道:“從剛才一直到現在,就一直那麼發呆。”
華玄順著孟婆瞭望的方向看去,那是天宮月樓的方向(備注:天宮月樓。於南方朱雀第三宮北恒河堤上。相傳乃是月老在天上居住的地方。)沒等華玄多想,一陣清風之後,孟婆已經站在了華玄的麵前,原本蒼老的臉因為惆悵更顯得疲憊不堪。
“你們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裏。”聲音聽起來沒有惡意,但也可以感覺得出她並不想追究為什麼他們兩個會自己闖進來。
“晚輩朱大剛,他是華玄,我們這次來找你隻是想弄清楚,鬼節那時候發生的異常。”
孟婆一聽鬼節眉目鬆開輕聲道:“是因為我沒有在熬湯?”孟婆棲身坐在花圃之中:“不是我不熬湯,隻是沒有材料可以熬湯。”
“材料?”華玄道:“如果一直沒有孟婆湯,那不是每年的鬼節都會發生上次那麼混亂的場麵!”
孟婆搖頭:“眼淚已經流幹,怎麼才能在熬出孟婆湯。”(相傳,孟婆湯其中一味原料,就是孟婆的眼淚。)
孟婆蒼老的麵容上帶起一絲回憶:“那是個發生在距今三千三百四十四年前的古老東方國度的一個故事,佛祖的眾多徒弟中有著這樣的一對男女。男的性格熱情;正如名字一樣:愛!女的叫情,性格溫柔。”
“他們一起研究佛理,在一個小山中發現了兩朵含苞待放的鮮花,因為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花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名字,他們都很好奇。愛的想去摘來看看,一不小心被鮮花的刺兒刺破了手,鮮紅的血流了出來;情見了很心痛,拿起了他的手,一滴眼淚也劃落了下來,與男人手上的那一滴血同時掉下,落在那兩朵鮮花中。”孟婆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幸福,又馬上消失:“他們都是佛教信徒,不可能在一起,所以最後他們微笑著分開了;男的走向天上,女的走下地底!”
孟婆抬頭眯眼之中泛老淚:“男人從此有了新的名字,叫做月老!”說道這裏,華玄和朱大剛滿臉驚訝,任誰聽到這裏都多少會明白點什麼。
“他希望女的不要記得他,卻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讓一對對愛戀著的人們彼此相憶;他用他一滴滴鮮紅的血,編織成手中的那一條小小的紅線。”
“女的從此來到陰間,她也希望他可以忘記她,所以她不斷的采集原料,不停歇地熬湯,參合進自己的眼淚,用一碗碗“湯”讓一對對情人眷戀輪回後彼此相忘。”孟婆摘起一朵鮮紅的小花自言自語,生命就是一個輪回,隻有忘記了,才能翻開嶄新的生活,可是就因為這朵彼岸花,我們要生生世世過著輪回無法忘記,卻又必須忘記對方的日子。
“那個愛就是月老,那個情就是孟婆。”沒想到月老和孟婆竟然有這麼一段故事(備注:月老和孟婆的彼岸花傳說就是這樣了,有興趣的可以去了解下,這個不是俺瞎掰的啊,汗,有曆史根據和傳說的。)
“沒有原料?”朱大剛道:“怎麼弄到孟婆湯的原料?”如果可以幫忙解決這個事情華玄的功德就又多了一件了!
語畢,孟婆有點激動的回過頭來:“你們肯幫我?”
“恩!”朱大剛擋在華玄麵前點頭。
“好!好!隻要你們能幫我把月老請來我這裏一趟,婆婆自然有辦法。”孟婆一臉的激動,她知道這是她自己貪心,千百年不曾見過的人忽然出現在她麵前,又隻能灌醉自己的記憶,彼岸花開又強迫自己記起來,如果背叛約定就可以過的輕鬆一點,背叛又如何。想到這裏孟婆輕笑:“都一把年紀了,還講這麼多,讓你們年輕人見笑了。”
“我幫!”華玄頭從朱大剛身後探出來:“隻要把月老請下來就可以?”
“隻要月老兒肯下來一趟,婆婆會有辦法。”
“好!我這就去!”
“年輕人,如果可以幫婆婆找來月老兒,婆婆就替你們問出一段姻緣。”
朱大剛聽見此話樂了,拉著華玄就走,事不宜遲,越快越好!可並不如他所想的那麼簡單,當兩人到了月樓後原本還一臉開懷的老人已聽聞孟婆兩個字臉就變了一樣,直接讓紅線童子把人給轟出去,任華玄怎麼說怎麼唱月老都不肯把門打開,隻是一句你們回去吧說了無數遍。
朱大剛盯著在外麵玩耍的紅線童子,兩個小娃娃胖乎乎的,扯著手裏的紅線你一條我一條的往對方身上套,頓時好奇問道:“這個紅線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