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競離開的背影,我的心為什麼有抽痛的感覺。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這個韓競真的對我很重要,可是,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來,關於韓競的一切,我幾乎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芸說:“你出車禍住進醫院,昏迷了一個多月,這一個月裏一直都是韓競在照顧你,幫你擦臉,洗手洗腳,照顧你的一切,剩餘時間他就不停的拆千紙鶴,一邊拆一邊跟你說話,他幾乎都沒怎麼休息。”
徐倩倩說:“這滿屋子的千紙鶴都是他一個人拆的,他為了讓你快點醒過來,相信了千紙鶴的傳說,曾經的你也是在他住院的時候,你為了讓他快點好起來,你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拆滿一千隻紙鶴送給他。”
張毅說:“妹妹,我看韓競對你是真心的,而不是對你愧疚,你昏迷的一個多月裏,他一天24小時除了出去打飯、上廁所,幾乎沒有離開過這裏,連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他這樣,你現在把他忘了,是有點兒過份。”
聽到他們說的這些,好像覺得自己真的有些過份了,但是我想不起來,這也是我沒有辦法的呀。我說:“你們這樣說,好像錯都在我身上一樣,我一醒來就這樣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呀。”他們都不說話,一個個都盯著我,我說:“好了,大不了我接受你們的治療嘛,你們說什麼我聽,我會努力去想,你們想帶我去什麼地方,我都配合,總行了吧。”
也許是聽到他們說的那些關於韓競照顧我的事,我的心總是在隱隱作痛。
我出院了,回到了MISS吧,在我的記憶裏,同學會就是在昨天進行的,在這裏發生的一切我都記得啊。隻是晚上的事就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這裏的一切都一樣,可是卻感覺離開了好久,本來就離開了一個月,我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唐欣月突然跑來了,她說:“陳小雯,你真的醒過來了?太好了,讓我好好看看你,”她拉著看了看我,然後一下子抱著我說:“你睡了一個多月呀親,現在你終於醒了,我好開心。”她鬆開了我又說:“聽他們說你失憶了,還是選擇性的,是嗎?”
我沒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你怎麼都不說話,你不會也選擇性的忘記我了吧,”說完她情緒變激動的說:“小雯,你不可以忘記我呀,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唐欣月呀。”
“唐欣月,你發夠神經沒有?”我說完就擦桌子去了。
“誒,陳小雯,你這樣一點兒都不好玩,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唐欣月說。
“親愛的護士小姐,我怎麼可能把你忘了呢,”我笑嘻嘻的說。
“算你還有點良心,”她過了一會兒又說:“誒,你真的把韓競給忘了?”
我放下了手中的活說:“關於韓競的一切,我全部都不記得了。”
唐欣月說:“這麼邪門,你還真的得了選擇性失憶症了。”
我倒了一杯紅酒遞給唐欣月說:“喝吧。”
“你剛出院你還喝酒?”說完唐欣月把我手裏的酒搶了過去。
我順便又搶了回來說:“沒事,我好了。”說完我一口氣喝完了那杯紅酒。然後又說:“一會兒他們要過來幫我治療我的選擇性失憶症。”
“我知道啊,所以我先過來了,”唐欣月說著喝了一口酒,又對我說:“我也是來給你治療的,這幾年來,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和韓競的事。”
“好吧,那你說說看,”我坐了下來。
“你還記得你去師範大學找韓競那次嗎?你去了兩天,都沒有找到他,回來之後碰到了我,你就拉著我陪你喝酒,那晚你第一次把你和韓競的事情告訴我,我很佩服你,對一個男的這麼癡情。”
“我沒有印象,”我說。
“浪費我的口水,我不說了,”唐欣月生氣了。
這時候他們都來了,趙應龍一進門就說:“像你這麼沒有耐心,怎麼跟病人治病呀?”
“我在跟小雯說話,跟你有什麼關係,要你管,”唐欣月調皮的說。
“那我也或許是在跟小雯說話呢,你又插什麼嘴呀?”趙應龍說。
“你……”唐欣月有些氣憤。
“好了你們兩個,”我打斷了唐欣月的話。
他們把韓競找來了,我麵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走過來說:“你剛出院,身體還沒怎麼恢複,不要喝酒。”
不知道怎麼的,聽到他這麼一說,我剛端起的酒杯也放了下去,好像潛意識裏很聽他的話。
全部人一起坐了下來,從徐倩倩開始,他們一個個的說,從上學的時候開始說,講的都是我和韓競的事,但是我聽起來怎麼好像在聽故事一樣,除了有點感動以外,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輪到韓競說的時候,他卻拉著我讓我跟他走,我乖乖的跟他去了,他居然帶我去我住的地方。
“你帶我來我家幹嘛?”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開門吧,進去就知道了,”韓競說。
我打開門,請他進去,他走到寫字台前打開抽屜說:“你看一下裏麵的東西,看會不會想起什麼?”
我看到了抽屜裏麵全是筆記本,為什麼我沒有印象?我幹嘛放這麼多筆記本在抽屜裏?我一個個翻開看了,全是韓競的名字,還有日記本,寫的全是關於韓競的事,跟他們說的一樣,我真的為韓競做了這麼多傻事,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我的腦袋裏麵閃過一些畫麵,很模糊。韓競問:“怎麼樣?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一些畫麵,看不清楚,”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