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孔雀河,蝴蝶穀》[作者:孔雀翎](3 / 3)

老鷹說隻教給自己幾個兒女學飛行,其他動物他沒有教過。大狗熊苦求再三,老鷹不得已答應了他的請求。老鷹停在岩石上,讓大狗熊張開熊臂,伸開熊掌,從一個小時頭上向另一個石頭上飛。大狗熊努力向前上方跳起,按照老鷹的指點動作向前“飛去”,可是沒有飛到很近的岩石上,而是一下子掉到下麵的草地上。大狗熊害怕老師笑話自己笨熊,就用最快的速度爬起來。老鷹示意他按照前麵的動作重複做,可是大狗熊竟然重蹈覆轍,又沒有試飛成功。接著,一連幾次重試,無論是更換新的訓練場,還是變換飛行姿勢,結果都沒有逃脫可惡的失敗。教師不解,學生困惑,老鷹與大狗熊都很納悶。

這時樹上的“叫得好”大花貓一語驚醒夢中人:你老鷹有翅膀,可是大狗熊沒有啊!大灰熊這才頓悟,不能浪費時間了!他趕緊向老鷹師父謝別。

“叫得好”原本是醫院的醫生,因為“醫鬧”事件被醫院辭退,他如今就在“鷹隼岩”下麵“黑貓白貓樹林”開個“我是花貓”門診部維持生計。不過他吃腥的習性不改,自從他閑暇時間研究“緣木求魚”這個成語以來,他幾乎每天爬一次樹,希望逮到一些魚來。恰巧看見大狗熊學飛翔遭挫折,他便前來給大狗熊解疑釋惑。

大狗熊看到大花貓熟練的從樹上下來,那種優雅,那種氣質,簡直令自己相形見絀,他開始對爬樹的本領心馳神往。經不住大狗熊的一番請求,加上大花貓在醫學行業曆盡艱險,他也想在教育行業小試牛刀,大花貓最終決定幫助大狗熊夢想成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大花貓驗看大狗熊的基本條件後,明確地告訴他必須把指甲磨出鋒利來,才可以開始練習爬樹。否則不要說在攀爬行業大顯身手,就是能簡單的爬上一棵歪脖子樹也是癡心妄想。大狗熊為了得到本領,他按照大花貓老師的要求,找來粗糙的石塊,在上麵磨熊掌指甲。

他磨到烘天地黑也沒退縮,磨到鮮血淋漓沒有退縮,磨到鑽心疼痛沒有退縮,他一定要向心中的目標前進。磨好後,大花貓囑咐他歇了一個晚上,不讓沾水,不讓粘地,以免發炎。第二天一早他就提起銳利的爪子向大樹進發,他按照老師的要求,猛竄一步,借勢躍起,一個手掌用力抓進樹皮,深入堅硬的木質,另一隻手掌同樣的步驟用力。好家夥,爬上去了,爬上去了,眼看到了樹杈,就差一步了。“加油!”大花貓情不自禁的喊道。

可是事與願違,隻聽“撲通”一聲悶響,大狗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大花貓趕緊過去,用自己平生所學的搶救摔斷氣的知識,為自己的第一個開門徒弟診治。他掐人中、做呼吸,按摩胸、灌薑湯,一番折騰之後,大狗熊終於睜開眼睛。一看自己磨好的十個指甲,五對折斷,他的努力前功盡棄了。大花貓也喘著粗氣,不甘心地說:“看樣子都折了,近期爬樹是不可能的啦。”大狗熊撲遝一下眼睛,垂頭喪氣地說:“難道真的連爬樹也學不成了?”休息一天後,大狗熊決定繼續追夢之旅。

大狗熊翻過鵝鴨山,路過“扁嘴湖”的時候,碰到一群鴨子在湖裏自由自在的嬉戲,一邊遊玩,一邊還熟練的從水裏捕魚,他拿定主意向鴨子學習遊泳。

大狗熊就站在岸上,給個頭最大遊技最熟練的一隻鴨子恭恭敬敬行禮作揖,請求拜他為老師。鴨子答應了,就指揮大狗熊在淺水練習。

大狗熊從湖邊下到水裏,小心翼翼踩著湖底的沙石,一點一點按照鴨子的要求往深水裏挪。湖水漫過腳,漫過腿,接著漫過腰。大狗熊開始的時候感覺很涼爽,看著藍天的的倒影在湖水裏被漣漪晃碎成一層一層,看著岩石與青鬆的倒影變成水花一圈一圈,他禁不住朝對麵的大山喊了幾嗓子。回音清脆婉轉,像彈簧一樣在空氣裏抖動,足與天籟媲美。大狗熊很陶醉,他還想手舞足蹈,充分發泄發泄自己被點燃的情緒,卻被鴨子喝住了,畢竟安全第一,何況一心不能二用。鴨子可是學過法律的,不管老師收不收學生費用,要是在你教學的當兒出了事故,你是要承擔責任的,這法律對“特權動物”可以有彈性,可是對咱這平民百姓可是“大公無私、鐵麵無情”,治你不能反抗。你敢反抗?妨礙公務也是有罪的!所以鴨子趕緊遊過來,就近指導規範大狗熊的遊泳姿勢與動作。

大狗熊正想把腦袋潛進水裏,看看水下被陽光照射的五彩斑斕的碎石,被鴨子叫住了。他隻好按照鴨子老師的指點,慢慢蹲下腰,深呼吸,緊閉嘴,然後兩個胳膊沒入水裏,用手掌劃水;下肢反複彎曲伸直,用力蹬水。他反複練習了一上午,竟然都沒有劃成功短短三米的距離。最後一次嚐試,他差點被水嗆死。大灰狼受不了了,就爬到岸邊休息,躺在草地上看飛動的雲彩。

鴨子想到自己教會小鴨子遊泳一撥又一撥,還沒有哪一個學不會,就認為是大狗熊自己的原因。鴨子仔細打量大狗熊,看到大狗熊雙腳時,他眼睛一亮。他讓大狗熊的腳與自己的腳離近了比較,大狗熊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腳趾間沒有鴨子一樣的腳蹼!

大狗熊說:“老師,您看蛇沒有腳蹼,他們也會遊泳;人類更沒有腳蹼,他們有的都獲得了遊泳世界冠軍。那我沒有腳蹼,難道不可以學會遊泳嗎?再說,我已經失敗過許多次了,這次一定要學好,還請老師不要放棄我,我學會了永遠不會給老師丟臉。”

鴨子覺得大狗熊解釋得也很有道理,看到他又非常誠懇,就答應繼續教他。不過這回鴨子約法三章:第一、大狗熊必須專心致誌學遊泳,不能邊學邊搞其他動作。不信,看看《小貓釣魚》的故事,這個教訓已經成為反麵典型,入了課本了;第二、大狗熊要規避“邯鄲學步”的失敗,就必須在完全掌握了老師的遊泳要領後,才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做改進;第三、大狗熊必須先學會溺水自救與救他,才可以學習遊泳的經典課程。這叫德育在智育之前。

大狗熊趕緊點頭答應,並嚴格按照老師的要求努力練習遊泳。功夫不負有心人,僅僅一天時間,大狗熊就學會了遊泳,第三天已經能遊過湖心了,不到一周大狗熊就可以在“扁嘴湖”裏輕鬆地遊上幾個來回了。接著,鴨子老師又教給他潛水,大狗熊學的不亦樂乎。

臨別時,大狗熊決定給鴨子老師留個紀念,就遊到湖心島,在石頭上刻下一行文字:鴨子老師,學生大狗熊永遠感謝您!鴨子老師告訴大狗熊,大狗熊有個天生的優勢,那就是會吹號,如今又掌握了遊泳、潛水的技能,有機會應征入伍,說不定可以當上水兵號手呢!

朝陽初升,光芒萬丈。大狗熊信心滿滿,走在灑滿光明的路上。他回頭凝望,鴨子老師依舊在湖邊路口的大樹下注視他遠行。在陽光照耀下,鴨子在地上留下一幅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