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很奇怪,什麼都介意,最後有什麼都能原諒。就像泰戈爾說的:“眼睛為她下著雨,心卻為她打著傘,這就是愛情。
吳俊看著吳鑫後麵的吳曦,在默默的流淚,聽著輸液的液水那微弱的聲音,滴答滴答的,就像自己的心跳,好像要走到盡頭了。
這時吳曦上來,拉著吳俊的手,道:“小弟,姐姐我害了你啊!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我想現在你已經和可涵在一起了……”
“姐,你別這樣說,現在哥已經不行了。”吳鑫拉了拉吳曦的衣角,小聲的說道,吳曦才回過頭來,是啊!自己怎麼能讓自己的弟弟含著內疚離去呢?
就道:“其實我們贏了,隻是天意如此,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娘親的,還有如果可涵來的話!我們會把她當做家人對待的。”
吳俊的眼神突然有了一道光芒,就在吳曦說到可涵的時候,吳俊沒有給可涵說,自己真的不敢麵對可涵,自己見到她會不願意離去的,可是上帝已經來催人了,如果自己見到可涵後,不想走,卻還的走,對可涵來說是一種痛苦不舍,自己何嚐不是一種痛苦和不舍呢?
淑芳沒有過來看吳俊,隻是在病房的一角,真的不願意見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離開自己而去,自己卻什麼也不能做。
人生三大悲哀,少年喪父,中年喪其妻,晚年喪子,吳俊的母親已經經曆了兩個,真不知道淑芳活下來是有了多大的勇氣。
淑芳現在的眼睛已經看不到東西了,眼前已經進入了黑暗,因為淚已經沒有了,把眼睛已經哭得快要瞎了,不過吳俊真的不希望自己的母親這樣,上帝賜予了我們黑暗的眼睛,我們就要用著黑暗的眼睛去尋找光明。
此刻已是夜晚,房間裏沒有一個人,房間外麵的世界都已經安靜了下來,平時夜晚裏呱呱叫的烏鴉好像也離開了吳俊這兒,樹葉都靜了下了,偶爾遠方傳來一兩句狗吠聲,把剛剛探頭出來的月兒也嚇跑了,輸液的聲音格外的刺耳,醫院裏的人好像都已經睡了,以前通宵明媚的一棟棟房子也沒有了光芒。
屋外的空氣已經慢慢的往下沉了,把熟睡中的人們也壓得呼吸笨重,頭頂上的吊燈變得忽明忽暗的,好像有什麼已經來到了,可是仔細一看什麼也沒有,風也沒有吹,書桌上的書一頁頁的翻起來,如果有人在的話,肯定被嚇得魂不護體。
其實那隻是後麵的空調在夜間十二點後自動的打開而已。突然,輸液的聲音沒有了,機器上的所有的波形變成了一條直線,好像在說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回歸了當初的零。
外麵的烏鴉回來了,不過叫的更加的讓人心裏感到潸然淚下,樹葉也在嘩嘩的響,像是子啊為什麼的離去而送別,也像是為什麼的到來而歡迎。所有的燈光已經亮了,喧嘩的聲音已經從遠處慢慢的近了,近了,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