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刺耳的鬧鍾聲在一間狹小的房間內響起,睡**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閉著眼,整張臉上布滿了非人的痛苦。
“叮鈴鈴、、、、”鬧鍾聲樂此不疲的持續的響著,壓在桌子上的四條小短腿連番的蹦躂,那番動靜,就好像一個最為盡職盡責的仆人,在拚命地呼喊著睡夢中的主人。
“哎呀、、”
柳絮兒痛苦的叫了一聲,閉著眼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嘟著一張嘴來回的晃了晃肩膀,表情極其的幽怨。
“煩死了”,絮兒雙眼微微張開一條縫隙,略顯黑亮的珠色斜瞥了一眼桌上依舊兀自吵鬧的鬧鍾,隨後反手一巴掌打在鬧鍾的開關上。隻聽“啪”一聲響,鬧鍾應聲而止,刹那間,世界清淨了。
嘴角向上翹了翹,絮兒旋即兩眼一閉,身子轟然倒下,再次砸在了鬆軟的床上。
“砰砰砰”
然而就在絮兒剛剛躺下,門房上卻是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柳絮兒,快點起床,你上學要遲到了。”門外傳來女孩媽媽一年四季不變的嘮叨聲。
絮兒剛剛舒展開的額頭又一次的深深皺起,兩隻小手緊緊的攥成小拳頭放在小臉的兩側兀自抖動,濃重的呼吸變成鼻孔間猛烈地氣流噴薄而出。
“哎呀,媽。睡覺重地,嚴禁吵鬧,您這一大清早的,這是要收賬啊。”女孩剛剛躺下的身子又坐了起來,昏昏沉沉的道。
門外先是一愣,而後那砸門的聲音卻是變得更加猛烈。“柳絮兒,別怪媽沒有提醒你,今天你開學,再不起床,你就真的要遲到啦。”
絮兒先是抓了抓猶如窩棚般的腦袋,而後費力的輕眨了幾下眼睛,使那絲纏繞在眉宇間的疲乏漸漸散去,這才極為不滿的小聲嘀咕道:“這小老太太今天抽的是什麼風啊?什麼開不開學的啊?”
“開學?”這兩個字一入腦,絮兒兩隻眼睛豁然張開,刹那間睡意全無,晃了晃暈乎乎的小腦袋,回過神來第一件事便是看了看頭頂上的日曆,“九月一號”,再看了看床頭上的鬧鍾,七點二十。
“哇”,女孩怪叫一聲,道:“媽,你怎麼才叫醒我啊,今天開學第一天,你姑娘要是遲到了就死定了。”
邊說便從床上跳起,女孩火急火燎的來到門前,將那隔離母女二人的門板迅速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媽媽那張一成不變的臭臉。
“別說媽不仗義,這一大清早的已經是第三次叫你起床了,第一次說是再睡十分鍾,媽同意了,第二次說五分鍾,媽又忍了,這第三次眼看著要來不及,這******都快打到延安城了,你再不起床,我就隻能讓你爸來叫你了。”雙手一攤,絮兒媽媽無語的道。
眉毛一凝,絮兒佯裝嗔怒的道:“媽,至於嗎?就十幾分鍾,您老不至於這麼較真吧。再說了,我爸這都去世十多年了,那奈何橋的水早就喝膩了,您再召喚,我看他也甭見得會搭理您。”
“呸呸呸,說什麼呢,你爸就是把那奈何水都喝光了,也得認得你媽,他要是真忘了,也沒關係,咱家以前那老戶口本我還留著,等哪天他真想賴賬,這白紙黑字,他也甭想跟咱娘倆撇開關係。”絮兒媽媽一本正經的道。
“哎呦,我的媽呀,您老可別說了,您閨女我投降啊,我說不過您。”翻了翻白眼,絮兒雙手放在頭頂上,佯裝投降的道。“還有,媽,您老別杵在這兒監督你姑娘起床了,您去咱家這大house裏找找,最好是去尋尋那些犄角旮旯什麼的,看看我那這校服啊、書包啊都在什麼地方,你姑娘現在趕時間,這事兒就拜托了啊。”說完,便是一個箭步躥出房間,對著一側的洗漱間落荒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