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見立知 即無明本(2 / 3)

劉迦安撫下玉靈子,怕其他人也有過度反應,正在急處,伽利斯忽然道:“臨前輩,我記得梵天的萬神圭旨中描述信願力時,有這麼一句話:凡汝所求者,唯信而已,有所信者,必有所得。很早以前我對這段話理解不深,後來有高人相助後,我才理解到,這段話是整個萬神圭旨的心要。剛才臨將臣前輩說這空間有點假,在信願力的角度而言……。”

他此話一出,李照夕立刻笑道:“原來這句話出自萬神圭旨啊,我在地球上時,曾看《聖經》中出現過這樣的話:凡你們禱告祈求的,無論是什麼,隻要相信得到它,就必會得到它,其中沒有任何的限製。哎,這段話是你留在地球上的吧?”

伽利斯此時已經有一點點清醒,似覺自己陷在一個幻境中,本想努力打破,可心中又感到這幻境對自己大有益處,因此那努力破境的願望即起即逝了。

聽了李照夕的話,他一時拉回許多久遠的記憶,喃喃道:“當時南閻浮堤界正處於賢劫之中,在釋迦佛示現以前,那一劫已有三代人類文明過去了。釋迦佛出生的時候,正是賢劫內第四代人類文明乍現的時候,那時光音天的生命不斷下墮回歸,各種不同悟境的修行者在地球上遍地開花,各自都在宣講自己所證悟的宇宙人生的道理,我不知道你所說的《聖經》,是哪一位高人留下的,但知道信願力的人,確實不少。地球在當時的近千年中,各種不同層次、不同境界的高人太多了,各說各的法,各自都有自己的信眾,而且能說信願力的修行者就不在少數。隻不過大家對信願力的描述,都比較淺,不可能說得太深,因為說太深了,凡夫也不可能相信。”

祺諾點頭道:“由於萬神圭旨中的信願力,涉及到修行者在修行過程中的各個層麵,因此信願力對普天諸界的影響都很深,各種法門中,不管是出世的修行法,還是世間成就萬事的法,都深藏信願力的影子。許多界的萬神圭旨都藏起來,讓真正有心的人自己去得到,就是因為一般人不可能信,拿到也沒用,反而會讓人輕看了此**,最終讓此法流俗而沒人再信。而真正有心的人,一旦得到,反而會更加深信呢。”

大熊貓聽見此語,轉頭對夜貓子疑道:“夜貓子,為什麼他們都說信願力是真得啊?你不是說那是騙人的玩意兒嗎?”

夜貓子一臉漲紅,死撐著臉皮罵道:“他們說那是真得又有什麼用?他們都修進冥界來了,能相信他們的話嗎?”大熊貓聞言一怔,轉而笑道:“嗬嗬,夜貓子你說得對,他們果然是修到地獄來輪回了啊。”

祺諾搖頭歎道:“我們……我們隻是悟性不夠,體會不到信願力的深義,並非那法是錯的吧。”但他自己現在這副模樣,所說的話,哪有人相信呢?

但瑪爾斯卻不同,他修過一段時間,深得其益,此時又聽見伽利斯二人極推崇此法,心中暗喜不已。

劉迦本來正在苦惱,擔心眾人被通道中的轉換機製震醒,沒想到伽利斯一席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他大喜之下,一念之間,已從變幻萬千的光影之中,辨出通往南閻浮堤界之路,趁著眾人的積習尚未被區別對待,他將幻境融於一念,拋了進去。

這群人正在說話,忽見眼前世界陡然一轉,整個空間變得模模糊糊,黑暗中偶有光影也開始參差難辨,反倒是耳邊種種聲響,此起彼落。

小妲旯聽得奇異,叫道:“哎呀,這些聲音好怪,從哪裏來的,每一個聲音好像能量大得不得了呢!”

劉迦笑道:“你們正在通過心識結構化的那一關,現在穿越的,是聲相層麵。當你修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感受到這世界的係統組合,就幾個音符而已。當然,這也在過程境界中,莫要執著就是。”

齊巴魯怪道:“咦,這些聲音好像佛經中那些咒語的發音啊。”

劉迦點頭道:“嗯,把這些聲音進行不同的組合,就能形成不同的識規,也就是不同的咒語。”

眾人這才恍然,臨將臣樂道:“原來那些咒語是這麼來的,老夫一直以為是咒語純粹是人編出來的。”

劉迦道:“有些是,有些不是。那些先賢者,比如佛祖菩薩,比如三清天尊什麼的,他們對各種層麵的識相應用都了解得清清楚楚,知道不同的聲相組合,對凡夫有什麼樣的作用,因此留下萬千的聲相組合,給大家在證心的過程中,多一些方便。當然,有些咒語本來就是器世界有的聲相,由先賢者發現了,直接傳給後人用而已。就像一根樹幹,本來就能當木棍用了,又何必費力打造成木棍?直接拿來用就是了。但當我們需要的用途相對特殊的時候,比如需要的是一個圓圈,自然的樹幹沒有合適的樣子,我們就需要人為地把樹幹做成圓圈的樣子來用嘛。”

說到這裏麵,忽然間一個稍重的聲音劃過,劉迦微微辨識,對齊巴魯笑道:“這個音挺熟吧?”

齊巴魯樂道:“這個音有點像‘婆’字音哩。”

劉迦道:“在咒語中,婆字門的含意是,一切諸法、一切有,俱不可得。”

這時又飄過去一個音,小妲旯問道:“這個‘訶’音呢?”劉迦道:“訶字的含意是,一切諸法因不可得。”

眾人耳旁音符紛呈交往,來來去去,一時都七嘴八舌地向劉迦問起種種音符在咒語中的作用,劉迦樂道:“要解釋起來,這可多得不得了,因為就算一個音,在不同識相下,也會演變許多相關音出來,你們如果詳細了解其應用,可看一本經書,上麵講得很細。”

不待他動手,破禪鋒已躍然而出,對眾人道:“終於該我上場了吧?!”說著他抖出一隻玉簡,扔給齊巴魯道:“胖仔,拿去細看吧。”

眾人一起湊過來,卻見那玉簡上,晶瑩閃爍著幾個字《大毗盧遮那成佛神變加持經》。

劉迦道:“這經在地球上,歸為密教部,其中對許多咒語作了詳細解釋,包括對各種音聲應用的解釋。另外,你們看到黑暗中偶現的光相沒有?”

小妲旯道:“有啊,但那些光偶爾才有,似乎那聲音出現時,那些光也會出現,隻是光好像少一些。”

劉迦搖頭道:“不對,光和聲一樣多,如果你們不受自身知見支配,會看得更清楚完整。聲相和色相,在這個層麵上,形式都很簡單的。聲音有力量,也可以說有能量,那聲音同時也有相應的符號表現出來,也就是說符號語言,或者說符號能量是同步的。有那樣的符號,就會對應的心識能量或心識結構的運動法則。這也是世間風水學背後,更深的心識內容,符號語言。”

眾人沒法理解下去,他隻好笑道:“以後機緣到了再聊這個吧。”

岐伯搖頭道:“一個心法居然演出這麼多玩意兒出來,真是不可思議。”

伽利斯默然沉思,微微點頭道:“因為我們的心複雜嘛,所以法也變得千奇百怪。”

岐伯若有所悟,向伽利斯作禮道:“伽老大,您老一句話,讓我這小僵屍明白了許多,果然是老大風範啊!”

伽利斯為人極其寬厚,也極其低調,見人對他恭敬,立刻回禮道:“岐伯兄過謙了,這些話都是我從別人那兒學來的,拾人牙慧,借花獻佛啊。”

岐伯見伽利斯不僅毫無架子,而且言語間真誠之極,更加回禮道:“伽老大這麼說,更讓我這小僵屍慚愧了,連您老都謙虛得這般厲害,我這小僵屍稍有自大,就真該下地獄了。”

伽利斯一臉無奈,連連回禮,並歎道:“岐伯兄一語道出真諦,我這不是已經下地獄了嗎?”

眾人看得難受,臨將臣罵道:“你們還有沒有完啊?”二人見他怒意大起,這才收拾起自我貶低的姿態,相互點點頭,以眼神為讚歎,看得劉迦暗笑不已。

那欣悅禪卻專注地留意著這此起彼伏的聲與光的變化,劉迦見她一臉喜悅難言,恍然暗道:“她體內的小摩尼珠定然和這些現象起了感應,這些聲色光影境界,雖遠非佛的境界,可也不是普通人容易見到的,那小摩尼珠盡含一界完整的業識結構初始狀態,與此時路過的境界極為相似,因此她有裏應外合的心心相印之感。”

果然,欣悅禪此時的心中,就像一個離家太久的孩子,突然見到了久違的家一樣,難言的喜悅,難言的相通,隻覺得體內活活潑潑,一種無法表達的重生快感躍躍欲試地想要崩發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