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萬法生滅 盡在心之所用(3 / 3)

她於剛才一刹那間感到整個身心被掏空了一般,而立在在演播廳外又正常如故,暗暗疑道:“宮主定在廳內演法,我在廳外守著即是。”

轉頭卻正見兩個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向這裏走過來,她並未留意太多,但當二人走近之時,她餘光見到二人腳步剛勁有力,再見兩人長相一般、身材一般,而且眼神凶悍,大吃一驚,立刻對兩人叫道:“喂,你們來這裏幹什麼?”

兩人在她身旁停下腳步,並不答話,其中一人抬臂橫掃向她。馨紅兒已有防備,一步飄移開來,但那疾風依然劃過臉頰,竟感火辣辣地燒得疼痛異常,她暗暗急道:“這兩人果然是夜叉所變!”

她修為有限,根本不可能阻隔止這二人進演播廳,正在急處,忽感身後大力疾扯,整個人倒著飛了起來,竟落在戈帛身邊。

原來戈帛等人見非所言帶著去劉迦做戲,便在另外的樓層與明正天一起喝茶聊天,但見直播遲遲不開始,戈帛心細,便與眾人一起上來瞧個究竟,誰知正見那兩人與馨紅兒對恃。眾人入得冥界以來,對這種護法夜叉的威力有著深刻的體驗,一眼即知這兩人定是夜叉,趕緊出手將馨紅兒救下。

馨紅兒見到眾人,心中稍感安慰,對戈帛道:“宮主在演播廳裏麵,那兩個人想進去!”岐伯笑道:“讓他們進去得了,倘若小白臉對付不了他們,咱們也就隻有一件事可做,逃命吧。上次聽小白臉說,那些夜叉隻是暫時退下了,果然如此,這還沒過多久,那些夜叉又不聽話了。”

隻見那兩個夜叉也停在演播廳外,並不急著進去,白玉蟾笑道:“那兩個小子心虛了,好像並不敢直接衝進去呢。”馨紅兒搖頭道:“宮主可能在廳內演法,廳內空間怪異得很。”

眾人聽見這話,麵麵相覷,明正天道:“那咱們更加進去不得,大哥玩的遊戲,級別太高,咱們隻可遠觀,切莫陪著他一起玩。”

話音一落,卻見那兩人已經進去了,戈、達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移至廳門處,正準備試著進去,卻忽感腳下一空,樓層地板莫名打開一個大洞,緊跟著陷了下去,落在下麵的一層。

兩人一驚,轉頭看去,隻見餘者眾人也跟著落在不遠處,岐伯正在罵道:“這裏麵也有豆腐渣工程麼?那麼大的樓,一踩就垮掉了?”齊巴魯急著搖頭道:“這定是小白臉在使法,咱們佛門高人,完全不把時間空間當回事,隨便亂轉乾坤,是他們幹慣了的。”

緊接著一間房門打開,有兩人走了出來,眾人大吃一驚,以為是那個夜叉跟至,正欲散開,卻見是非所言和李照夕搖搖晃晃地從內走出。

岐伯和明正天上前扶住二人,李照夕雙眼迷離,吞吞吐吐地說道:“哎喲……我快死了吧?”非所言的情況比李照夕稍好,撫著胸口,搖頭道:“大家夥暫時別上去,上麵打得厲害著呢!兄弟見我二人承擔不了空間扭曲,把我二人轉移出來了。”

原來劉迦剛進演播大廳,已見這這廳內的識浪動蕩,整個流注過程混亂不堪。普通人根本看不到這世界底層的變化,因此也不覺得有任何異樣,包括非所言與李照夕,一樣也感受不到。

但劉迦眼識障礙既破,卻能清楚地見到整個廳內所有境相下麵的真實麵目。在他眼中,整個廳內原本正常的業識流注,此時所有的物件都附加了一個轉換機製,暗暗在形成一個回旋的陣法。這個陣法竟將演播大廳與外界屏蔽開來。表麵上看去,一切都正常得很,但一旦節目開播,所有的信號都將在傳送過程中被過濾掉,外麵的電視根本接收不到。

在常人眼中,隻會覺得節目信號受到了幹擾,能找到這兒或那兒的故障,最多也就奇怪一下,怎麼這麼多設備一時間全出故障了。但在劉迦眼中,卻能看到那識的流注相互轉換、形成一個新的結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說起來有些複雜,但在本質上,卻很簡單。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咱們不妨倒上一杯茶,稍稍聊一下劉迦看到的到底是什麼東東,也算丁亥年的最後一次跑題,順便也祝大家新年愉快,心想事成……嗯,善用心者,事竟成。

世間萬象逃不出“唯心所現、唯識所變”這八個字,管你是有情無情,大到有相的三千世界的成住壞空,小到咱們兒女私情的聚散離合,表麵上看呢,有蒼海桑田的時空變遷,有愛恨嗔癡的憂喜苦樂,可說到底呢,都是心識轉變。

這演播廳內的一切事物,與整個幻有空間形成的方式沒有差別,都是在共業的整體因果力下,平衡運轉而來。但具體到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每一個物上,因其平衡過程的需要,顯現出不同的外相。就像chgor的臉吧,他的臉的基本結構,比如該是什麼樣子、有眼睛、鼻子、嘴巴這些基本內容,與大家是一樣的,這是整體共業那部分識的內容決定的。但具體到偶個人,眼睛、鼻子、嘴巴會在識的運動中顯出什麼樣的具體形象,卻是由另一部分內容、也就是由偶個體的業中因果力道來決定的,比如雖然大家都有一張臉,可哥們兒你的臉長得英俊些,棱角鮮明,看著爽氣,偶卻是各個器官粘糊在一起,長著一副鍋盔大餅臉,讓人看著別扭。

這外相是由不同的識的內容不間斷流注出來的。如果哪天偶決定自己給自己重新流注一下,時間長了,偶的長相就不會一直是這張鍋盔大餅臉了,多半就是另一張鍋盔大餅臉了。反正現在這副德性是前麵的識的慣性流注,而一切由心而來,那偶現在就開始扭轉它,也由心開始,將這部分流注的內容作改變。所謂心如畫工師、相由心生,偶學著用心,重新畫這張臉……嗯,說起來,倒有些像那個聊齋故事《畫皮》似的。

但這個畫的過程,看似簡單,做起來卻有點頭疼。簡單呢,就是讓人的心專注,由專一而形成流注相,最後形成看似相對不變的住相,所以這個過程叫專注。一方麵,咱們的妄念太多,心散亂的習慣太深沉,要專注並不容易,另一方麵,咱們習慣的生活經驗告訴咱們,這樣做是不可能成功的,有疑在,這個疑也由心生,也在形成流注,維係著從前的慣性,否定著新的觀念。因此,說起來很簡單的事,但對於凡夫呢,做起來也需要很費一副精力的。

但如果能做到專注,不同的專注程度,成相的內容與範圍就大不相同了。因此,這幻有空間中的一切,說起來是由這上億人的共業所造成的,也就是因為他們專注的內容在形成這個空間相上,在形成慣有的人生經曆上,因此有了這個幻有空間假相中的一切相。但如果有人從這個專注中脫出來,也就是心不執著在這部分專注上,他於這個假相中,就能自我解縛了。

而演播廳中所有的事物,為什麼又會被人轉變成了一個陣法,有了新的用途呢?內中事物的本質並沒有變,而是有心力形成了新的流注,在這些桌、椅、板、凳的識間關聯處,增加了新的內容。因為這空間雖然相對獨立,但卻仍在冥界之中,與冥界整體特性相融合,因此那怪物由上至下的下達指令或是紅頭文件,在原來內容上憑添新的內容。雖然那識的改變巨烈,但由於不直接涉及到那些形成流注相的人,而那些演播廳中的普通人,專注的內容,全在慣性的遷流上,對於物體間有何變化,隻要不親自去觸撞或是突然做大規模的變動,他們也暫時感受不到。

就像中央的政策有了變化,但由於涉及的內容並沒直接或立刻反映在咱們生活上,咱們往往也一樣暫時感受不到那政策帶來的生活影響,可時間長了,流注成相的影響力鋪展開來,咱們一樣能感受得到。比如說銀行加息了,你開始感受不到它對你的作用,可當你要還貸款的時候,就會驚叫了:“暈啊,什麼時候又漲價了啊?”不是它不存在,隻是你不需要的時候,感受不到而已。

劉迦所受的慣性流注的支配較少,眼識不形成障礙,因此他將四周一切變化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眼即看出,隻要暫時不直播與他有關的節目,那四周的潛在改變,根本不起作用,但一旦開始直播,必然會出現種種異象,什麼這個設備的電路不小心給燒壞了,那個線路又不心會短路了,什麼發射裝置又失靈了,誰誰誰又不小心踩掉了cha頭了……諸如此類。

說了半天的廢話,無非就是想為小白臉做事找個合理的借口,嗬嗬,也算事出總有因,萬法萬相不可能憑空出現的道理吧。過年之際,再次祝福大家,不管想發財的、想成就宏偉願望的、想修仙道的、想見性成佛的,萬法生滅,盡在心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