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隨境轉的習慣 境由心現的觀念(2 / 3)

。” 瑪爾斯嘻嘻笑道:“是啊,名字中有個禪字,並不代表這人就斯文啊,那欣姐的名字中也有個禪字,但是人卻多恐怖啊……哎呀,我這大嘴……”話未說完,他忽然想起欣悅禪就在身後,趕緊閉口,卻已然不及。早被欣悅禪從身後一指戳中腰間十字星環,立時無法動彈。瑪爾斯急道:“欣姐,你這是暗算……”話音一落,已被欣悅禪抓住脖子,扔向遠處,正好落在大醜身邊。岐伯笑道:“你這窮神,多半是管不住那張大嘴巴,又惹禍了是吧?瞧你這狼狽相,多半是被女人扔過來的。”大醜見瑪爾斯哭喪著臉,大起同病相憐之意,在旁勸道:“和女人說話,要講究一個技巧,凡事不能太直接了。”瑪爾斯的修為不亞於欣悅禪,可是被人暗算也出於自己這管不住的大嘴巴,心中悲苦不已,對兩人的話充耳不聞。 劉迦見破禪鋒眨眼間即震翻混沌牒,從那寒光過處,已知其能場異樣強大,忍不住讚道:“不管怎麼說,你的修為確實很厲害,看來這些年你沒白過啊。”破禪鋒聞言一怔,立時又從知識庫中找到一句話:“唉,神通也隻是通向智慧的一個法門而已,並不代表智慧本身。倘若迷戀神通,不僅無法領悟真理,反倒容易被假境所迷,早晚也是輪回一條路。”眾人見他總能自圓其說,不禁人人暗道:“他果然是個圖書館,不管別人說什麼話,他總能應對自如。” 劉迦想起羅什臨走前給自己留下的偈語,便對破禪鋒複述一遍,破禪鋒笑道:“像這樣的偈語,我這圖書館內多得是,以後有時間大家可以慢慢查閱。羅什那句話的意思也很簡單嘛,那空手把鋤頭的意思呢,就是手中啥也沒有,但卻又真得拿了一把鋤頭;步行騎水牛呢,就是說你本來是用腳走路的,但你又真得騎了一條水牛;最後兩句有些複雜,但解釋起來,也就那麼回事,人在橋上走,橋流水不流……嗯那,一般來說,應該是水流而橋不流的,可他既然要反過來說,定然是……定然是寫這偈子的人眼睛看花了是吧?不然怎麼會寫出如此怪語?” 眾人聞言一怔,盡皆失語。小阿菜忍不住叫道:“破禪鋒,你這算是解禪?他媽的,這種解法老子也會。”破禪鋒語調略現尷尬,嘿嘿笑道:“可你畢竟沒說出來,是不是?誰先說出來的,才算有創意。有創意者,才能證明其修為境界呢。你現在不妨再說點其他的東西出來瞧瞧,看你有沒有我的境界?”小阿菜為之一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破禪鋒見其語塞,不禁笑道:“瞧見了吧?別人說過的,你當然明白,但要你自己說個新的,你便不行了吧?你瞧好了,我就能繼續說下去,嗯……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去光生,照破山河萬朵。這句話裏有個破字,正應我破禪鋒的姓。你叫什麼名字,敢不敢也像我這樣說上一句,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你的姓名也關聯進去?” 眾人聞言盡皆搖頭,均在心中歎道:“這廝肚子裏麵裝的東西不少,小阿菜和他較勁,真是輸定了。”卻聽李照夕在一旁疑道:“咦,破禪鋒,你這句話我怎麼聽著耳熟啊?像在哪兒聽過似的……”破禪鋒見李照夕陷入沉思,知道早晚要被識破,立刻又道:“看我再來一句:自有紅爐種玉錢,比先毫發不曾穿;一粒能化三千界,大海須還納百川;六月爐頭噴猛火,三冬水底納涼天;誰知此禪真妙用,此禪禪內又生禪……如何如何?你們誰能接下去?”他見眾人一臉茫然,禁不住頗為得意,那老學究的風範竟隨念而生,整個劍體也意態伸展,大有不可一世的味道。 李照夕依然在旁疑道:“這話我還是聽過的,讓我想想在哪本書上見到過?”破禪鋒見之大急,暗道:“這修真者本事低微,可肚子裏麵裝得東西似乎比我還多!如此生僻的話他也聽說過?”正欲震翻李照夕,滅口封嘴,忽聽一旁劉迦叫道:“等一下!” 眾人轉頭看去,卻見劉迦正低頭皺眉,不知在苦苦思量著什麼。玄穹正待開口相問,隻聽見劉迦自言自語道:“人在橋上過,橋流水不流……橋流水不流……橋流水不流……”他一直在苦思著羅什這句話的深義,剛才破禪鋒亂解一氣,雖然並未讓他釋去疑惑,但破禪鋒那句“定然是寫這偈子的人眼睛看花了是吧?”,卻讓他心中為之一震。 他內心反複思量著:“眼花了?當然不可能是眼花了……眼花時看到的事物最多也隻是個幻境。”說起幻境,他又聯想起前麵兩句,忍不住疑道:“難道羅什的意思隻是講一種幻境的修練?”但心中又不能認同這樣的解釋,暗道:“其實幻境與實境也隻是相對的觀念而已,當年我不曾修行時,就算走入幻境,也隻當作是真實的。在心緣鏡中,那幻境更加真實,就像真得人生一般,可見真真假假難說得很,全在你的心如何看待而已。” 想到此處,忽然心中一凜,不由得又抓住剛才那一念:“咦,相對的觀念?”此念一住,他神識猛感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前恍惚出現一個畫麵,就如自己行走在橋上一般,那橋下溪水正潺潺而過,他注視著腳下,暗道:“倘若水真得停下來……”那畫麵由他心念而起,果真顯現出水停橋流之境,他看著向後退去的小橋,一個亮光閃過腦海,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一切隻在相對的概念之中,我認為水在流,橋沒動,那是我從小養成的習慣認知,那是人的心隨著不同的環境在轉。但若有人從來沒有這樣的概念,從來沒見過水和橋,乍見之下,說不定便認為是橋在流而水未動呢。” 念及此,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絲喜悅,又想道:“就像兩列火車並排之時,一輛未動,一輛在行,坐在車上的人,倘若沒了地麵物體的參照,真說不準是哪輛在動呢。”忽然想起原力的心馳神往之境,他又暗道:“一般的人,不可能用心馳神往之境直接跨越空間障礙,那是因為他們心中認定這空間障礙是存在的,需要一段一段地移過去,所以無法想像心馳神往的妙處。可我隻要啟動此境,那空間障礙在我的觀念中,是不存在的,因此我才能一跨而過。” 想到此處,他心中豁然開朗,忍不住一躍而起,對著小阿菜等人笑道:“橋流水不流是存在的,存在於相對的觀念之中。橋不動而水流,是咱們眼中的事實,是心隨境轉。橋流而水不流,則是境隨心轉,也就是心來轉境。”眾人被他這饒口令般的表達弄得稀裏糊塗,一時不知道如何理清其中邏輯,但玄穹、小阿菜和安若微卻隱隱感到其中奧妙之所在,隻覺那意會處不可言傳,暗暗用心體會。 明正天急道:“大哥,就算心來轉境,咱們出去還得遇上臨將臣!而且,這禁界隻怕就要毀了……”劉迦坦然笑道:“既然心能轉境,在我的觀念中,這禁界存在與否由我的心而定,通道處的映界神光也大可當作電燈炮的光線而已……咱們不妨試試。”說著他沉心靜慮,以自我為中心來定義周遭環境,眾人眼前一片黑暗過後,複又見前時的晶藍天際,禁界已然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