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玉靈子醒來,他立時笑道:“小道士,帶我去見你師弟吧。”玉靈子對這自大狂妄的神人本就帶有恐懼,聽他如此一說,想起前時他與戈帛等人的對話,微微顫聲道:“你找我兄弟,是為了搶鎮界如意尺?”普羅米修斯點頭道:“不錯,既是寶物,就該能者據之,你師弟才修行數千年,不配擁有鎮界如意尺。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傷害你,你也沒資格讓我來傷害你,你隻要帶我找到你師弟就好。”玉靈子雖然沒腦子,可做人單純,心地還算不錯,而且他同劉迦感情甚深,要他直言出賣劉迦,他一時也很難做到。但眼下這人隨口幾句話,已顯出一股自己無法抗拒的氣勢,他一方麵害怕之極,一方麵又想對劉迦講義氣,左右為難,麵色蒼白、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普羅米修斯見他遲遲不語,恍眼已知其心事,當下笑道:“你不肯出賣自己師弟,也是講義氣,這還算是一個優點。這樣好了,你有什麼要求,隻要不是太離譜的,盡管說出來吧,以我的能力,辦不到的事情隻怕也是屈指可數,就當是安慰你出賣師弟的內疚感吧。”他心中壓根兒看不起玉靈子,要他強逼玉靈子,似乎有shi身份,便以利誘之。
那玉靈子此時心中正在苦苦思量:“我該如何才能逃出這怪物的掌心?”忽聽普羅米修斯要他提要求,他是一根筋的人,隨口便問道:“你能不能幫我逃走?”話一出口,他自己立時呆住。眼前這人抓自己就是為了逼問劉迦下落,又怎麼可能幫助自己逃走?既要幫助自己逃走,又何必將自己捉住?這種抓抓放放的貓捉老鼠的遊戲,是神界的高人會做的嗎?想起“神界”兩個字,忽然聯想到瑪爾斯,接著又聯想到瑪爾斯和李照夕不是就玩過抓了又放、放了又抓的遊戲嗎?想起李照夕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的慘相,他暗暗叫苦道:“難道神界的人都喜歡玩這種遊戲?”
忽然抬頭,正見普羅米修斯一臉苦笑地盯著他,說道:“你這人真是蠢得沒救了,我既然要抓你,沒達到目的,又怎麼可能幫你逃走?我有病啊?你也算是修行者了,見過有修行者玩這種玩聊遊戲的嗎?”玉靈子脫口而出道:“瑪爾斯……瑪爾斯就玩過這遊戲的。”
普羅米修斯聞言色變,厲聲道:“瑪爾斯?!你說的是戰神瑪爾斯?你見過他?他在何處?”玉靈子被他說話的聲浪震得頭暈目眩,忍不住急道:“他和我兄弟在一起呢。”普羅米修斯拉住他胳膊,一臉興奮地問道:“此話當真?”玉靈子的手臂被他這麼一握,立時痛徹肺腑,尖聲叫道:“哎呀!!!當真!當真!”
普羅米修斯立時站起身來,仰天笑道:“真是天意!真是天意啊!我想要的東西,與我要找的仇人,居然在同一個地方。”說罷他低頭對玉靈子正色道:“小道士,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了,你馬上帶我去找你師弟和瑪爾斯,倘若敢說半個不字,我立刻將你打至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他此時興奮之極,哪還管什麼身份,隻盼立刻找到瑪爾斯,廢掉那該死的混蛋,再順手從天幽宮宮主處取走鎮界如意尺,多年的願望竟能在片刻間一舉兩得,除了相信這是天意所賜良機以外,不知還能作何解釋。
玉靈子被他的氣勢唬住,渾身顫栗,結結巴巴道:“我我……”忽聽耳旁傳來一個略感虛弱的聲音:“小道士,你師弟真有鎮界如意尺?”那傳音之人似乎身受重傷,精力極差。玉靈子聞言一愣,脫口而出道:“是啊,這……”他不知這聲音來自何處,一時也不知這聲音為什麼也會問鎮界如意尺之事。普羅米修斯見他忽然說話,立時說道:“小道士,你在說啥?還不趕快帶我去找你師弟?真想逼我動手?我現在可沒耐心在這裏多停留片刻。”
話音一落,他忽感一股奇異暗流正悠悠地飄向自己下腹,那暗流來勢極緩,稍不留意,竟無法察覺。普羅米修斯探識過去,一時竟不知那暗流是何種屬性,但自己腹部是小宇宙所在之處,哪能容人這般自由撫mo?更何況這撫mo之勢,不僅沒有溫存暖昩,卻大有偷襲攻擊之意。他來不及多想,翻掌化出一團凝淵神焰在手心,正好將那暗流接住。
卻聽“滋”聲大作,普羅米修斯渾身一顫,掌中光球已被莫名融掉。那暗流融掉凝淵神焰後,並未趁勢追擊,洞內深處卻傳來“咦”的一聲,似乎對凝淵神焰頗為驚異。普羅米修斯心中更是震驚異常,暗暗詫道:“這是怎麼回事?那暗流的屬性特征,為何與家族秘笈中所記載的炁氣這般相似?難道說這裏有上一界的人?!”
忽聽洞內傳來一個極緩的聲音在問道:“來者是誰?你那焰火是怎麼煉出來的?看你隻是個神界的人,為何修為中又雜有一點梵眾天的修行方式?這不倫不類、似是而非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普羅米修斯見這人道出自己修為真相,心中驚詫更甚於前。見對手並不急著進攻,他反手將玉靈子提起來扔出洞外。玉靈子一落在他身後,以為普羅米修斯不想管自己了,心中大喜,轉身便欲逃走。一步跨出,立時被一股無形能場逼了回來,方才明白普羅修斯已順手將他禁錮在原地了,心中沮喪之極。那普羅修斯擔心自己與人爭鬥時,誤傷了玉靈子,斷了自己找到鎮界如意尺和瑪爾斯的線索,是以將他扔了出去,並禁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