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江湖郎中的手段 誰犯下小小的錯誤(2 / 3)

說著他竟坐到那人身後,將手掌抵在其背心處。李照夕急道:“玉靈兄,這人的修行方式與咱們完全不同,未必就是修真元力的。”玉靈子笑道:“修行之人,無非就是凝煉天地精華為己所有,咱們的真元力也是從天地間提取而來的,就算這人的修行方式與咱們不同,但體內的修為組成也該是天地物質轉化而來的,沒什麼區別。”說著他不管三七二一,掌中勁氣透過,一股真元力緩緩遞了過去。

半晌過後,那人的身體毫無響應,李照夕搖頭道:“我說了吧,沒用的。”玉靈子臉上微微一紅,本待放棄,但他剛才把話說滿了,一時下不了台,隻好又說道:“肯定是我輸出去的力道太小了,他感應不到,我再加些力,定然成的。”說著他咬了咬牙,暗中加勁,陣陣真元力急速流出,仿佛就算對方是死人,可為了我玉靈子的麵子,今天也要把他給逼活過來。

真元力一入那人體內,忽然傳來“嘣”的一聲,緊接著又是“嘣、嘣、嘣”得連著幾下清脆之聲。兩人一愣,一時不知發生了何事,當下探過其體內,卻發現那人的肋骨斷了幾根。李照夕歎道:“玉靈兄,你看,我說了不成吧?你沒把人給救活過來,反把別人的肋骨給震斷了,這這這……這算什麼事?還好這裏麵沒有他人看見,而這人又多半是個死人,否則你這樣做,可真算得上是庸醫誤人了。”

玉靈子臉上一片漲紅,但總覺心有不甘,低著頭想了片刻,腦中靈感忽至,轉而笑道:“我明白了,這人已是個快要死了的人,那諸多穴道肯定早已封閉了,我的真元力輸進他的背部脈絡,就好像洪水遇到了大閘,當然過不去啊。再加上我的真元力又太強勁,遇到了閘門,勢必向其他地方橫衝直撞,自然就震斷了他的肋骨。隻要我事先替他打開穴道,再用真元力替他理脈通關,自然功到事成。”李照夕聽了他這番強辭奪理的解釋,無奈搖頭,暗暗歎道:“當年我在地球的時候,經常在報上見到江湖郎中害人性命,這玉靈子的修為雖然比我高上那麼一點點,可其文化程度也就和一個江湖郎中差不多。”

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玉靈子開心不已。當下站起身來,大袖飄飄、手指飛舞,對著那人的前胸後背、頭頂腳心等諸多要穴一陣狂點,也不知他點到了何處關竅,就在他手腳忙碌之時,忽見那人的鼻孔處悠悠地冒出了一絲白氣,玉靈子見之大喜道:“瞧瞧,他有氣了。”李照夕看得心疑,暗暗詫異道:“難道說他瞎貓逮著死耗子,這麼瞎折騰一番,終於給撞對了?”

見那白氣緩緩飄過之後,再無其他動靜,玉靈子愣了半晌,轉而笑道:“剛才是穴道通了,現在該替他通脈絡了。”忽見李照夕指著那人的麵孔叫道:“你看你看,剛才這人的臉還是白的,現在變黑了。”玉靈子聞言一驚,果見那人的麵孔已沒了前時的蒼白,轉而呈現一片暗黑之色。他正要狡辯,卻見那人的腦袋忽然耷拉了下來,就像垂頭喪氣到極點一般。

李照夕長歎一口氣,說道:“這人不知何種原因呆在這裏,隻怕剛才還是活的,被你這麼一折騰,臉也黑了,頭也垂下來了,可就真是死了。”玉靈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尷尬之極,但聽了李照夕的話後,那逞能的勁兒更放不下麵子,死皮賴皮地狠狠說道:“剛才他鼻孔飄出來的白氣,肯定是因為我替他開了要穴,幫他把體內淤積的陳年惡氣放了出來,他體內幹淨了,汙穢之氣流到外麵來,臉上當然就是黑的了。我這就趁熱打鐵,替他把真氣補足,他體內有了充沛的真元力,臉色自然會轉白的。”說著又覺這句話過於牽強,立時又補上一句道:“當年我就是用這法子替我兄弟打通了經脈,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說著他竟不管這理論的正確與否,先自欺欺人地將眼前尷尬掩飾過去,立時又坐在那人身後,正待輸以真元力,忽然想道:“剛才真元力從背上過去,效果不大明顯,所以才被李照夕這小子笑話了,我這次偏偏不從背上給這人輸力,我從他的頭頂心上來這麼一下子,俗話說,百彙乃萬穴之巔,我直接用真元力震醒這人的神識,他隻要叫出聲來,立時便可證明給李照夕這小子看。”說著他一躍而起,將那人的袋腦扶正,手掌按在其頭頂處。李照夕見他換了一個更狠的法子,搖頭暗歎道:“我也不想再勸他了,反正這人多半已經死了,隨他怎麼折騰吧。”

玉靈子將真元力直透那人頭頂而去,隻聽見“哢嚓、哢嚓、哢嚓”一陣亂響,玉靈子一驚,仔細探過,卻見那人渾身骨節寸斷,體內五髒六腑盡皆破碎。他這時再無話說,隻得搖頭歎道:“其實我本來就知道這人是個死的,隻是想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才總想著試試,現在看來啊,死馬畢竟不能當活馬醫呢。”李照夕搖頭暗歎:“就算那人本來是個死的,可別人坐在那兒,多少也算是個全屍。被他這麼亂擺弄一氣,就隻剩下一堆枯骨腐肉了。那人要是泉下有知,定會將玉靈子告上閻羅殿,判他個毀屍罪。”轉而想到戈帛等人的話,又暗歎道:“聽說冥界也被欣悅禪一夥人攪得個亂七八糟了,那人就算要告,隻怕都找不到衙門,也算可憐。”他一邊歎息,一邊與玉靈子向一側走去。

忽見大屋深處有一圓形石台,兩人走近一看,見那石台周邊刻著各種符號,像是某種文字,玉靈子問道:“李老弟,這些怪符號你認得麼?”李照夕搖頭道:“誰知道這是什麼符號。”玉靈子隨口笑道:“你不是挺有文化的麼?”李照夕一愣,正待反駁,又想到玉靈子是個沒多少心機的粗俗之輩,倘若同這種人較勁,豈不是有辱斯文、自降品味?心中正感憋悶,卻又聽得玉靈子奇道:“咦,這裏還有一把短劍。”

李照夕扭頭一看,果見一把黝黑的短劍放在石台之上。玉靈子將劍拿在手中,把玩片刻,笑道:“倘若有我兄弟在這兒就好了,當初在無名城堡中,看到石遠信落下的那柄劍,老夫無力收煉,全靠我兄弟助力送入我元神之中,直到現在老道都還沒功力取出來用。要是他現在也在這兒,當能助我把這劍也收煉了。”李照夕笑道:“收那麼多幹嘛?沒能力用,收了也是白收。而且咱們也不知道這劍的用途,拿來有何益處?”玉靈子搖搖頭,一臉不屑道:“神物自晦,越是外表看起來平常的東西,越是了不起的寶物。這劍如此不打眼,定是極上等的寶物,你連這個都不懂,多半以為隻有那些發光發亮的東西才是寶貝……沒品味啊。”這玉靈子說話很少經過腦子,從來都是想到啥就說啥,完全沒理會身邊這李照夕是個文化人出身,對別人的話是非常敏感的,和他的性情正好相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