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隨著時間改變的記憶 誰是不死之身(2 / 3)

劉迦見兩人遲遲無法分出勝負,心中暗暗著急:“先前遇著烏聖,當時對阿修羅的體質不大了解,是以曾頗為窘迫。可明白其修行原理以後,也就輕而易舉地廢了他。可這修羅天王的體內力道似乎與烏聖似是而非,並沒有那麼重的殺氣,看不出其五行間隙,無法攻到對方毗漏之處。”他卻不知,那修羅天王內心也和他一般著急,對手混元力變化莫測,他被動應對不說,且劉迦的原力又環伺在外圍,隨時趁隙而入,自己大攻之下,難免為對手所乘,而大退之餘,必被對手追擊。一時兩人都處在進退兩難之際。

劉迦本來見此修羅天王,由於時間相隔太遠,心中那故人重逢的喜悅遠遠大於對仇恨的記憶,畢竟他今生未曾與此人產生過任何不悅。可沒想到一見麵,自己尚未說過一句話,轉眼卻成生死糾纏的僵持,想起前時修羅天王言語中甚是和藹親切,並無傳說中的敵意,當下急著傳音道:“咱們別打了好不好?我這人喜歡聊天,不喜歡打架。”那修羅天王也正有此意,當下傳過來一絲旋力,護住自身,劉迦立時感受到對方的意圖,也用原力護在體外,兩人你一分我一分地絲絲減退,片刻間那巨大的能場已蕩然無存。

戈帛等人大鬆了一口氣,竟感身體疲弱、汗流浹背,相對而視,均在心中駭然道:“今生的宮主好像比當年更加厲害得多。”欣悅禪扶起馨紅兒,真力透過,馨紅兒緩緩醒來。眾人當即圍在劉迦身後侍立。

劉迦見雙方息力罷鬥,也跟著舒心不已,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修羅天王雖然輪廊極度突兀鮮明,但眼神間卻大有和藹慈祥,正待開口說話,忽然心中暗道:“我問他點什麼好?一般的問題,不用問他,戈帛他們也能告訴我,得找個有意思的。”想來想去,竟一時想不起哪個問題算是比較有創意的……眾人見他低著頭搖來搖去,卻總是不說話,均覺怪異之極,欣悅禪暗暗奇道:“他這人也真是離譜,跑題從來不分時間、不分地點、不分場合,全任自由。”

修羅天王也奇怪地盯著他,但見劉迦麵帶微笑,半閉雙眼,恍兮惚兮地搖頭晃腦,一時頗為詫異,忍不住向他身後眾人低聲道:“你們宮主……這是在幹嘛?”四人異口同聲地低語道:“跑題!”修羅天王恍然大悟,不禁微微“哦~~”了一聲。

誰知話音一落,卻聽劉迦滿不在乎地笑道:“瞎說,我哪有跑題?我是在想說啥好哩。”說著轉他向修羅天王笑道:“我真是傻了,有什麼好想的,嗬嗬。說說看,你怎麼也在這裏麵?”修羅天王笑道:“早該問這句話了。”說著他對劉迦笑道:“我同你一樣,也是被自己屬下關起來的。”劉迦聞言,心中一凜,想起剛才耀月龍對自己說過的話,微感黯然。

那修羅天王笑道:“隻不過你的屬下造反,是因為怕你再將他們帶回戰爭中去,而我的屬下卻正好相反,他們見我不願打仗了,便將我關了起來。”劉迦奇道:“你的屬下有毛病不成?”修羅天王樂道:“阿修羅天生喜歡拚殺征戰,我不願打仗,無疑使他們的人生很痛苦,就如你手下的人,本來不願打仗,你卻要逼人家去打仗,他們也很痛苦一樣。兩者看似不同,但本質上都一樣的,都是逼別人去做他們不願做的事,隻不過修羅天的人最不願做的就是和平罷了。”

劉迦一時難以置信,這世間竟有人討厭和平。見他皺眉疑惑,修羅天王笑道:“這有啥難理解的?和平與戰爭本身都沒什麼意義,單純的兩種現象而已,你覺得和平比戰爭好,那是你的主觀情緒在做怪。”劉迦點頭苦笑道:“我並非不懂這個道理,隻是覺得一個人如果成天到晚都在打架,很累,也很無聊。”修羅天王笑道:“可阿修羅卻認為倘若一天不打架,人生就會憋悶而死。”

劉迦點頭歎道:“你說得是,生命特質不同,想法和感覺是完全不同的,沒有可比之處。”說到此,忽然想起這修天羅王既然同樣是被人關進來的,連他都出不去,自己未必就能出去了。當下站了起來,轉身看了看四周,一臉憂色問道:“這大宮殿是怎麼回事?是誰在這殿外設置了那麼強大的禁製體係。”修羅天王笑道:“你以為這大宮殿很大?如果你在從外麵看,這宮殿的大小不會超過你的手掌。”

劉迦聞言一驚,但轉眼想到煉丹爐看起來也並不大,也就不覺得奇怪了,隻是笑道:“看你的樣子,對這宮殿熟得很。”修羅天王笑道:“我當然熟得很,隻是出不去而已。”見劉迦一臉茫然,他又苦笑道:“這宮殿是修羅天出了名的曼怛羅神殿,據說裏麵蘊藏了這一界誕生時的重大秘密,可我窮盡一生的精力也沒弄明白。”轉而沉吟片時,又歎道:“這宮殿的出入法其實很容易,就是一朵芫銀花,隻要將此花帶在身邊,誰都可以自由出入,但也隻能到得前殿,後殿根本進不去。”

劉迦奇道:“耀月龍他們為何有這芫銀花?這芫銀花在修羅天到處都是嗎?”修羅天王歎道:“芫銀花是一件法器的名稱,並非一朵直正的花。這事說起來,話可就長了,得從當年你們天幽宮的軍隊撤出修羅天時說起呢。”說著他轉頭看了看身邊躺著的那個猥瑣男,伸手拍了拍他,笑道:“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那人將頭埋在臂彎中,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別理我,隻管講你的爛故事吧,我都聽了幾萬遍了,和我沒關係,不愛聽。”

劉迦問道:“這人是誰?”修羅天王搖頭道:“不知道,這人怪得很,自從一次偶遇相見後,他便一直跟著在我身邊,一跟就是幾萬年。我問他為何要跟著我,他也懶得開口。我曾想過甩掉此人,卻根本做不到,管你移到何處,一旦停下來,又見到他在你身邊。而且怪就怪在此人體內全無任何修為,明顯的凡體一個,偏偏卻打也打不死,甩也甩不掉,後來我漸漸地習慣了,也由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