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均不知無極遊魂手是何種修為下的產物,更沒聽過這等名稱的法術,不禁都大感好奇,天極祖師等人在心中暗道:“哦?那天幽宮宮主還有無極遊魂手這等絕活?那名稱中既有無極二字,又有個魂字,想來一定是大境界的法術了。”一時心癢難搔,都欲親眼觀摩。欣悅禪心中暗喜道:“他今生又創造了這般古怪的東西?他這人就是聰明得很,總是想那常人想不到的地方。”藍沁終於忍不住,麵帶驚奇地問道:“玉靈兄啊,你說的無極遊魂手是什麼法術,有這般厲害?”
玉靈子見眾人都側耳傾聽,心中大為滿足,當下便講解何為無極遊魂手,更加強調是由他親自傳授給劉迦的。眾人聞言,麵麵相覷,沒想到所謂無極遊魂手,隻是相當低層次的一種摛拿手段而已,不禁個個失望之極,對玉靈子更是鄙視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藍沁更是皺眉暗歎道:“這玉靈子真是個沒腦子的,如此小兒科的東西也拿出來說,不怕人笑話?”枯寒等人卻在心中暗道:“這人是個傻瓜不成?如此低劣的修為,居然敢跟在天幽宮宮主身後混飯吃?”玄穹和欣悅禪既聽玉靈子同時大談他和劉迦的交情,知其兄弟情深,那臉上便不好露出那不屑之意,隻有頗為尷尬地嘿嘿幾聲,不再言語。
天極祖師愣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地苦笑著自嘲道:“嗬嗬……老夫修行多年,沒想到今天竟同這等無知小兒站在一起,真是老天不開眼了。”他忽然想到剛才自己還心懷敬意地豎著耳朵聽那玉靈子講解無極遊魂手,心中越發悲哀,竟覺自己遠古修行以來而有的優越感,一時間全被玉靈子這自大狂妄的修真者給降到了羞於見人的地步,似覺寧願在無樂天再呆上萬世萬劫,也比此時被人用無極遊魂手來侮辱要強上百倍。畢竟前者是被高人關押,心服口服,後者卻是被比自己低上無量級別的自大者所戲弄。他越想越惱,瞥眼正見玉靈子臉帶微笑、手捋胡須、一副自以為高人的樣子,他心中厭惡之極,暗暗罵道:“這人離開此地以後,隻怕立時就會到處給人吹牛:我玉靈子曾為天極祖師講解無極遊魂手。”念及此,那如潮水般的悲憤終於厚積薄發,再也按捺不住了,微指輕抬,一道暗流悄然向玉靈子滑了過去。
卻不知,除他以外,那枯寒和無塵子心中也正是如此想法,竟覺今日做掉天幽宮宮主、搶下鎮界如意尺這等事尚可稍緩一緩,畢竟大家有的是時間;可幹掉玉靈子這件事卻是迫在眉睫了,否則以後大家也別在江湖上混了。可這群人既有高人的認同感與自尊心,也不便對玉靈子大開殺戒,否則此話傳出去,豈不是落得個先被人羞辱,再殺人滅口的下流之徒的形象?那可是更加不堪。是以這群人盡皆臉帶微笑、眼露從容地倏然觀戰,卻暗中使力悄悄襲向玉靈子。
那玉靈子正沉浸在適才為大家講解無極遊魂手的滿足之中,心中頗為得意道:“明正天這小子跟著幹玉他們辦事去了,沒能看到我給玄穹等人傳授無極遊魂手,否則定會對我另眼相看,嘿嘿,老道浸淫此道多年,終有所成。”他壓根不知道這群人心中的想法,更不知危險已近在眼前,忽聽玄穹笑道:“天極祖師,你們三位如此對付一個修真小輩,隻怕有些過分了吧。”他恍然一愣,緊接著又見到欣悅禪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他一時不知這群人在說啥,便轉頭向藍沁問道:“藍姑娘,他們在說啥?”藍沁一臉苦笑,搖頭無語。
天極祖師等人見玄穹和欣悅禪悄然出手化掉自己襲向玉靈子的暗力,知其意圖敗露,當下也就嘿嘿笑了兩聲,不置可否,再轉頭看向厲鞅和劉迦,卻見此時兩人的對恃已與先前截然不同了。
劉迦前時進退兩難,頗為猶豫,但耳朵傳來的哀號與求助竟越來越盛,他心中閃過一念,暗暗歎道:“我為了宣宣而殺戮了那麼多的生靈,心中早已愧疚太多,倘若今日再為自己一命而視眾多生靈於不顧,今後必將背上更加沉重的心靈包袱,就算活個千萬年,又有什麼自在與快樂可言?”
他心有此念,慈悲之意大起,一時間竟撤開體外混元力的防護,單用原力止住烈焰,拚著重傷也要將這群魂魄置於自由的境地。那些烈焰中的生靈,千百年來一直在烈焰中生不如死的苦苦掙紮,猛然間見到上方一道柔和亮光,似為其深淵打開了一條光明大道,立刻相魚貫而出,直入劉迦體內,被白玉蟾等人一一接納,助其修練靈體。
劉迦見那萬千魂魄轟然而入,心中開懷不已。驀地卻見對手的念頭不知何時竟在自己神識邊緣,當下再無猶豫,立時纏念不放,將厲鞅神識捉住,動念拉出,巨震而散。厲鞅尚不及出聲,已緩緩倒在一邊。
眾人本來見劉迦與厲鞅相持而對,一時難分勝負,沒想到轉眼厲鞅已死在眼前,且魂飛魄散,徹底歸無,人人相視無語,不解其意。唯有天極祖師在心中暗暗驚道:“他的原力竟能將厲鞅的念頭從炁烈紫魄甲內拉出來,這倒是沒想到。”
卻不知適才劉迦一念之慈,給那些魂魄找了一條生路,也在無意中幫了自己。那厲鞅的炁烈紫魄甲,正是以冥界諸多修行者的魂魄為基礎。他在冥界殺了眾多的修真一族,但都是毀其形體而不傷其元神,將這眾多尚有修為的魂魄一一聚在炁烈紫魄甲中融煉。這些被殺之人的魂魄與普通人差別甚大,有修為、有神識,即是可以繼續修練的靈體。這些靈體在炁烈紫魄甲,受其烈焰融煉,必會反抗,可越是反抗,炁烈紫魄甲的力道越是強大。在與對手爭鬥之時,任誰被那千萬魂靈的怨氣所幹擾,要麼恐懼、要麼動怒,都會被誘入誤區,而致使炁烈紫魄甲越來越厲害,最後被其誘殺。可劉迦由於在前時殺人過多,心有不安,此時再難以強悍之心相抗,反倒是舍己救人。而這一念之不同,竟將炁烈紫魄甲中的千萬靈體釋放出來。那厲鞅忽然沒了戰甲的保護,在劉迦眼中立時破綻百出,當即被其原力震至魂魄消散。
劉迦看了看倒在一側的厲鞅,淩空虛抓,將其葫蘆取出,把眾人盡行倒了出來。這群人恍然見到劉迦在身旁微笑,個個嘻笑不停。卻見李照夕走到瑪爾斯等人身邊,一一接過寶物法器,同時笑道:“這種事,我是贏定了的。”劉迦一時不解,卻見韓怡英已在身邊抱住他,一臉嬌憨地開心笑道:“你真好,總能保護到我。李照夕和瑪爾斯他們打賭,看你有沒有本事救我們,結果他贏了,他可真是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