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迦能觸運轉數次,見那大霧似乎隻是為了迷惑對手,但對人身體無害,心中稍安。但卻暗暗尋思:“這使迷魂術的人修為不怎麼樣啊,但其能場在四周遊移不定,很難捉摸,否則那佛印一出手,早將這裝神弄鬼的人給捉住了。”
正思量處,忽聞霧中傳來一個沉沉之聲,說道:“佛印,你不是要去九華山給地藏肉身護法嗎?那肉身好端端地放在那兒,要護什麼法?聽說有什麼大秘密在其中呢,說來聽聽如何?”劉迦聞言心中一震,暗暗奇道:“其實這人說得也沒錯啊,一個肉身保存得再好,也隻不過是一具不腐的屍體而已,值得這麼看重嗎?”但一時間卻不方便詢問。
他這不問甚有道理,特別是遇到別人很看重的東西,你本來隻是好奇,抱著年輕人對知識的渴求和探索的精神,希望打破沙鍋問到底,但往往會得到別人的誤解,以為你有那偷雞摸狗的鬼心思,是不是也要分一杯羹什麼的。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倘若那東西與你無關,你幹嘛沒事找事地去問個究竟?這不是找打嗎?
佛印聞言,立時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花妖啊,出家人做事,光明正大,哪有秘密可言。貧僧隻知道三月之後,九華山有一樁大事因緣,雖不知具體是何事,但那廂既是地藏肉身所在,我等佛門弟子該當前去佑護聖跡。”
正說話間,那林中黑霧猛地轉淡,陣陣香氣撲麵而來,空氣中出現大量五彩光暈,煞是好看,這些光暈緩緩凝聚,一張俊朗的男人麵孔模模糊糊地出現在空氣之中。劉迦不禁低呼道:“他散時為霧,聚時隻是這一團光暈,這到底算是有形還是無形呢?”岐伯搖頭道:“妖的變化最多,很難說得清楚。”劉迦不禁瞥眼向崔曉雨看去,卻見她正調皮地向自己眨眼,他一愣之下,自己反而不好意思起來,心中暗道:“劉迦啊,曉雨心地善良、沒有心機,你做人還不如一個小女子坦蕩,無聊透頂。”
那花妖的聲音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帶著嘲弄的口吻笑道:“光明正大?嗬嗬,這群人裏麵神、僵屍、半仙、妖啥都具全了,看來這秘密不小啊,引來那麼多古怪的人。”佛印認真說道:“這事是邵堯夫算出來的,不信你可以直接去問他如何?”
花妖沉吟片刻,歎道:“看來你這話是真得了,那肉身既然在數月前大放異光,不可能沒有任何異事發生,卻不知那邵堯夫是算的是何內容?”說著,那本已模糊的頭像越來越淡,竟漸漸地消失了。
眾人均感離奇不已,劉迦上前問道:“這花妖是好人還是壞人?”話一出口,又自言自語地笑道:“我問得不對,哪有什麼好人和壞人的區別?我真是愚蠢了。”佛印笑道:“數月前,九華山地藏肉身異光四散,我等皆不知要發生何事,後經邵堯夫推算,得出兩句話來,但我等卻無法參透此話中之深義。”劉迦奇道:“兩句話?怎麼說的?”
佛印笑道:“萬劫之前迷路者,開尺即是封尺人。”眾人將此句子玩味良久,卻個個無法明了其中含義,隻有搖頭歎息。李照夕問道:“佛印大師,我也聽人提起過地藏曾應劫無果而再入輪回一說,這裏的地藏肉身又是怎麼回事?”
佛印笑道:“確有此事。地藏應劫無果以後,已在輪回中不知走了千萬遍了,想來那諸多的生生世世中,一直沒有重現當年徹悟之相,或有諸多業力尚未了斷吧。九華山那金喬覺來自新羅國,也是一位國王。他做苦行僧來到中華,曾向九華山山主閔讓和借地修行,那閔讓和本是善信之人,當時正供養著慧居寺住持悟禪。既見金喬覺後,兩人隨口便道:你自己選一塊地方吧。那金喬覺袈裟一展,竟將九華山九十九個山頭覆蓋,二人始知其非凡即聖,當下跟著他修行。這金喬覺坐化時,身後現地藏之神影,是以大家認為他是地藏現身而至。”
眾人聞得此言,盡皆“哦”了一聲,非所言奇道:“地藏這名字古怪,到底是什麼意思?”蘇東坡在一旁笑道:“何謂地?安忍不動,猶如大地。何為藏?靜慮深密,猶如秘藏。乃於定靜之中求般若智慧的意思。”齊巴魯聞言開心無比,讚道:“這學士真會說話,胖和尚我想了半天說不出來的東西,竟被你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有趣有趣。”劉迦向李照夕問道:“新羅國是什麼地方?”李照夕笑道:“是當時朝鮮半島上的一個小國,位置大概在漢城以南。”
那佛印轉頭對蘇東坡笑道:“子瞻不是痛恨禿子嗎?何以如此了解佛門深義?”蘇東坡開懷笑道:“我隻是討厭禿子,何時拒絕過釋道?”眾人見此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自己全插不上嘴,不禁個個汗顏,想挖個地洞鑽進去而不可得,鬱悶之極。隻有劉迦,從沒將自己放在一個有見識、有身份的位置上,於平常心處,聽得津津有味、興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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