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聞言,立時笑道:“不如隨我出家,同證那般若智慧。”大胡子酒意正憨,轉頭笑罵道:“你們這些光頭,不毒不禿,不禿不毒,轉毒轉禿,轉禿轉毒,誰會去做那和尚?再說了,我蘇東坡一生隨情縱意,喜得就是那率性使然,你佛門清規戒律一大堆,悶也把人給悶死了。”
那中年人搖頭道:“子瞻不可自暴自棄,當今皇上極愛兄之才華,隻是皇上青春年少,凡事總想急於求成,方才任用那王安石等人。但我前些日子找堯夫算過啦,說你隻是暫時運衰,早晚必重新登上朝堂大殿,子瞻何憂之有啊?”轉頭對那和尚說道:“佛印兄,那日邵堯夫推算之時,你也在場,我可沒瞎說,是吧?”
佛印點點頭,對這中年人笑道:“魯直兄,那邵康節自創《梅花易數》,天下之事無所不測,所測皆驗,真是一代奇人。我看了他的《皇極經世》和《漁樵問對》兩文,對宇宙生息之理,也大有創見,此人真是不世出的天才。”
劉迦聞得幾人對話,心中暗暗吃驚:“且不說那中年人與這和尚,單是那大胡子,竟然便是蘇東坡。我們所處的時間該是宋朝了,卻不知此處是在何地?”當下神識探過觀心院,未找到相關資料,心中隻是暗暗納悶道:“那和尚不知是誰?體內能場乍看空若無物,但於平淡之處卻大有奇峰異起的感覺,不可小看了。”
那中年人見蘇東坡一個人鬱鬱不樂,遂站起身來,笑道:“剛才我聽子瞻所吟兩句頗有深義,不妨咱們就此留書,作個紀念如何?”當下取出大筆,對著亭邊大柱蘸酒而書。劉迦神識探去,見那中年人起筆處欲右先左,收筆處回鋒藏穎,其書法縱伸橫逸,如蕩槳、如撐舟,氣魄宏大,氣宇軒昂。心中暗讚道:“這人的字寫得如此瀟灑落拓,真是一代書法大師。”
猛地聽那蘇東坡笑道:“黃庭堅的書法,當世無雙,隻怕這柱子又要增值變錢羅。”言罷,另外兩人哈哈大笑。劉迦暗暗喜道:“原來此人就是黃庭堅,他的書法了不得,我要去找他簽個名才是。”
忽聞一側有人怪笑道:“好酸的秀才,正好拿來輸血。”亭中三人聞言一愣,卻見一個威猛大漢突兀現身,身旁還跟著一隻似貓似熊的怪獸。
劉迦見此大驚,正要上前阻止,卻見大熊貓一聲怪叫,已跌在地上,瑪爾斯見勢頭不對,剛要轉身,已被那佛印掌力拂倒。那佛印正要上前將這一人一獸拿下,猛然背後大力湧至,他隨手拿起石桌上的酒杯,將其中的酒水向後一潑。劉迦本以為他會以掌相拒,誰知他竟把杯中之酒傾了過來,加上他心中對這群人頗有好感,無惡意之下,也無妨範,那酒水立時全傾在其臉上。
劉迦被酒水一潑,忽覺臉上奇癢無比,當下雙手撫著臉,蹲在地上,哇哇大叫,同時破口罵道:“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又沒想過要動手傷人,你怎麼隨便拿東西亂潑人,哎喲,好癢。你不會潑我硫酸吧?你們酒杯裏麵居然裝的是硫酸,這麼狠?”
佛印聽他雖然胡言亂語,但此人似乎並無惡意,當下欠然道:“小兄弟,我以為你是這兩個惡人的同夥,不好意思。”說著他拿過酒杯,對劉迦笑道:“來,把手拿開,我再你潑你一杯。”
劉迦聞言一怔,一隻手撫著臉,一隻手指著佛印,大罵道:“你這人是個瘋子!”話剛一出口,見那佛印杯中之酒又要潑至,立時夾手奪過,卻見杯中空空如也,並無酒水。他正在疑惑,那空杯之中,猛然憑空升起一道水柱,直撲麵頰,他猝不及防,又被潑中,當下驚罵道:“好不要臉的和尚,你真想打架啊……”忽覺臉上癢痛感覺已然不見,代之以清涼舒適,心中已經恍然,第一杯或可稱為毒藥,第二則定是解藥了。
劉迦驚喜之餘,不禁苦笑道:“既然第二杯是解藥,何不早說?”當下扶起瑪爾斯和大熊貓。卻聽蘇東坡笑道:“這三人狀貌頗為古怪,不知是哪裏來的山精野物?這小子模樣倒也俊俏,說起話來卻傻乎乎的,真是奇了。”佛印早知三人乃修行中人,當下笑道:“想來是異域的修真之人吧。”
黃庭堅在一旁問道:“剛才這大漢說要輸血,不知又是何意?”劉迦一時不好明言,隻有轉頭對瑪爾斯和大熊貓罵道:“你們兩個笨蛋,這三個人的血精貴得很,不能亂用的。”瑪爾斯站在一旁苦笑道:“想用也沒啥子啊,誰想道那和尚忽然間會變得這般厲害起來?”大熊貓點點頭,惶恐道:“咱們換個地方去找血好了。”
卻聽那佛印疑道:“你們找血何用?”劉迦既知他是修行高人,也就不便隱瞞,當下攤開雙手,聳聳肩說道:“咱們一個朋友被張伯瑞打傷了,要恢複身子的話,必須吸血。”佛印聞言一怔,思量片刻,詫異道:“你朋友是僵屍?”劉迦點點頭,默認其事。
佛印沉吟一會兒,對劉迦說道:“也許沒那麼麻煩,我可以去試一下,說不定能幫到你朋友。”劉迦聞言大喜,此人修為高深莫測,見識也必在自己之上,想來定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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