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爾斯聞言大喜,立時現身而笑:“臭道士,你現在可以把你那高徒叫出來了,看看他有多厲害呢。”廣成子見自己已處於弱勢,當即哼了一聲,高聲喊道:“用成!用成!快出來,做師父的被人打啦!”一時卻無人響應,隻有他的喊聲在山穀中回蕩。
齊巴魯聞言樂道:“臭道士,咱們何時打過你?這不是惡人先告狀嗎?”岐伯臉色鐵青,低聲嚅嚅道:“要不……咱們先離開這裏?他那徒弟可沒那麼好惹。”非所言也是一臉疑惑地說道:“岐伯兄,他徒弟是誰?這用成二字怎麼聽著耳熟得緊?”
劉迦聞言一怔,正要相問,卻聽體內白玉蟾顫著聲音說道:“用成?這名字好熟啊。”繼而忽然問道:“臭小子,你快看看這裏是何處?”
劉迦放眼四顧,見遠處一山壁上刻著“天台”二字,立時說道:“這裏是天台山!”話音剛落,白玉蟾立時驚道:“天台?臭小子,你們快跑吧!這裏是紫陽真人張伯瑞成道之處,那紫陽真人又名張用成,你們絕不是他的對手!”劉迦對這些高人典故素來不熟,聞言之下,不禁脫口而出道:“紫陽真人是誰?”
他此言一出,其他人盡皆色變,瞻南山低呼道:“兄弟,這禍隻怕惹大了。”劉迦雖然不明其理,但見其他人臉上皆現恐慌神情,也知麻煩不小,正欲同眾人轉身離開,卻聽瑪爾斯罵道:“他媽的,紫陽真人又如何?隻要不是玄老大親自來,老子才不怕呢……再說了,那玄老大還是咱哥兒們呢……”
忽聞空中傳來一個平淡渾厚的聲音笑道:“師父,這群人是哪裏來的,這修為可真是亂七八糟的。”眾人轉身急逝,卻被一股柔和大力輕輕攔回。廣成子哈哈大笑道:“這吹牛的窮神,現在看你如何逃得了?”
那能場所觸,劉迦暗暗吃驚,再抬頭一看,卻見一個相貌和藹,身材肥碩的中年人,手中握著一條白色帆巾。劉迦見此,心中更加驚道:“那白巾隻是一條普通的腰帶而已,在他手中竟然便有如此威力!”但他不願就此受困,暗中將混元力從手掌急向一側透出,欲破圍而逃。
那人似乎略為驚異,手中白巾微微一動,一股大力旋轉,已將劉迦卷至半空。劉迦被他大力攪得心潮起伏,一至半空,立時說道:“哎喲,張真人,我可不是來打架的,我是來勸架的。”張伯瑞微微笑道:“嗯,年輕人,你那地支字訣從何處學來的?”
廣成子也早升至半空,當下叫道:“好徒兒,給我揍這群混蛋,問他那麼多幹嘛?”張伯瑞莞爾笑道:“師父,這多年的仇恨,你老人家還不能釋然嗎?”轉而他又說道:“前些日子,我在靈宵殿那邊同玄穹等人聊天,頗有進境。眼前這小子的修行與玄穹的天幹地支字訣極為相似,不知他和玄穹是什麼關係。”
劉迦聞言,立時笑道:“玄哥是我哥們兒。”但說完又想起那玄穹重修仙史一事,轉又苦笑道:“過了這些年,不知他還認不認得我?”念及此,大有攀龍附鳳卻又被人遺忘的尷尬,心中頗有瀟澀之意。
廣成子一聽,驚了一下,但立時罵道:“倘若玄穹是你哥們兒,三清便是我兄弟了。”說著他轉頭對張伯瑞說道:“好徒兒,別聽這小子瞎吹,這群人個個都是吹牛大王,必是偷學了那玄穹的皮毛,到處嚇人。別管那麼多,先替我痛扁一頓再說。”張伯瑞聞言,臉上略現遲疑之色,暗道:“我這師父脾氣一直這麼急躁,老不見改。那玄穹何等本事?一般人怎麼可能隨便偷學到他的成名之技?倘若這小子真是那玄穹的朋友,到時候我在玄穹麵前卻如何辯得清楚?”
念及此,他隨手一擺,又將下麵眾人一起提至,挨個看去,不禁搖頭暗道:“這群人修為各異,來自諸界,連僵屍和妖界的人都有,可真是奇了。”正在暗自思量,卻聽廣成子說道:“那岐伯可以放過了,其他的人不能放。”張伯聞言驚道:“這群人中有岐伯?”
岐伯歎道:“就是你眼前這僵屍!”轉而又補一上句:“別問我為什麼會做僵屍,我都被人問煩了。”張伯瑞聞言一愣,奇道:“岐伯?您老人家……這……轉修僵屍,未免也太不自重了些。您怎麼能這樣,那後學晚輩都以您老人家為榜樣榿模,您卻讓人如此失望,這……這是先人該有的做人態度嗎?”
劉迦知道岐伯最討厭別人提起他從前的事情,此刻自己被困,心中也正煩惱,眼見這張伯瑞言語頗為迂腐,當下不耐煩地說道:“他的世界觀和人生觀沒有改造好,沒有遠大的理想和抱負,所以自甘墮落地做了僵屍,這理由總行了吧?”
眾人聞言,盡皆一愣,不知那世界觀和人生觀所指何物。李照夕與他來自同一個時代,當下苦笑道:“師兄,這當口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張伯瑞雖然知道廣成子一直想找戰神複仇,他心中卻對此事頗不以為然,總道那冤冤相報之舉,乃修行者之大忌諱,但被那廣成子的話語所逼,又不好將這群人放了,一時間左右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