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迦上前問道:“你弄懂這水晶球了?”大醜笑道:“還沒完全懂,但剛才老瑪那幾張紙牌擊在水晶球上,這球立時有了反應,你看。”劉迦細看之下,果見那水晶球內部的光暈正在急速變化,或明或暗地交疊融合。劉迦樂道:“原來這水晶球的用法就是用力拍上一下?”大醜點點頭,笑道:“剛才我想得太複雜了,用神識去探,猜咒語……什麼花樣都用過,卻沒想過這最簡單的辦法,拍上一下就行。”
兩人注視著那水晶球內的諸多光暈變化,忽聽那燈神在一旁罵道:“那混蛋又在念咒了,啥時清靜過?”話畢閃身而逝。兩人知他受魔禁擺布而不能自控,相視無語,搖頭歎息,繼續看那水晶球。
不多時,劉迦竟覺那水晶球深處,偶爾便會升起某種熟悉的感知,越看越是專注,越看越無法擺脫那向往,一時隻覺那光暈深處甚是有趣、甚是,心中微覺不妥,但卻又舍不得將神識移開。大醜沒有他功力深厚,感應不到那光暈的細微之處,見他魂不守舍,便拍了拍他的肩。猛然間卻見劉邊眼中一絲金光閃過,表情立時變得僵硬,坐在原地,呆呆出神。
大醜見他反映奇特,立時將神識探過,當下大驚道:“哎喲,他元神出竅了!難道進這球裏麵去了?”瞻南山聞言,立時閃至,驚道:“他身體到處亂跑沒關係,畢竟他此時本事極高,能照顧自己。可元神要是進了這球,到時候收不回來,可就要收命了!”眾人聞言,盡皆詫異,立時圍了上來,七嘴八舌議論不休。
那元神出竅對於修行者而言,隻要功力足夠,本無甚大事,劉迦自己就曾兩次出竅。但倘若是被外力牽引而不得已出竅,元神難以回歸本體,輕則隻能如白玉蟾等人修那無體元神,重則迷失本性,功力盡喪而重墮輪回。
那瞻南山混於冥界多年,對修行者元神離體後的諸多現象了如指掌,此時聞說劉迦元神進了水晶球,擔心他受外力擺布而無力返回,是以心中甚急。畢竟他受卞城王之托,隨侍劉迦,倘若半途而終,他便難逃失職之罪責。
眾人方才隻是覺得不可思議,但在聽瞻南山細細講解了那出竅的諸多厲害處以後,不禁皆倒吸一口涼氣。岐伯皺著眉著道:“這小白臉修行許多年了,還是改不了好奇的壞習慣。這水晶球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那是能隨便進去的?再倘若這球不小心摔碎了,隻怕想出來也找不到路了。”
那明正天更是心跳不安,在一旁惡狠狠地嘀咕道:“每次都是那偽科學家闖禍,大哥要是不回來,誰來幫我躲劫?”大醜見他埋怨,不禁苦笑道:“如果小白臉回不來,我答應幫你躲劫如何?”明正天一臉不屑道:“就憑你?算了吧,到時候別把自己給毀了就算萬幸了。”大醜無奈之極,歎息不語。
崔曉雨見說,心中大急,當下便要跟著進去。非所言在一旁勸道:“曉雨,別瞎忙活啦,沒用的。那不是我們這等修為能進去的。剛才瞻兄說話之時,我已探識過了,我等的修為感應不到那水晶球的能場,沒法進去。”
崔曉雨呆在一旁,鼻間一酸,眼淚禁不住就要落下來。眾人立時在一旁大說好話,諸如什麼小白臉一天到晚到亂跑慣了,也見出啥大事;什麼我兄弟一身本領,當能自己照顧自己;什麼我堅信我師兄乃是故事之主角,就算咱們這些配角都死光了也輪不到他死之類的話,甚而最後有人說道:“曉雨,你大哥既然棄你而去,想來你也算情場失意了,豈不聞情場失意而賭場得意的道理?不妨多賭上兩盤,大殺三方,也算沒辜負你大哥棄你一場。”
崔曉雨見眾人越說越離譜,一時竟不知該相信誰的話。還好她是個有主見的女子,雖然心亂,卻依然暗道:“我此刻心中還沒有那種他不會回來的感覺,想來應該無事。”念及此,心神稍安。從來女人都是相信直覺,而不相信邏輯推理,修真的女人也不例外。怪就怪在女人的直覺一般都比較靈驗,特別是在判斷男人的行為這方麵,更是常常奇準無比……想來女人的思維方式比較特異……這種事太難講道理……哎呀,越說越亂,懶得解釋了,咱們跳過這段吧(這樣就輕鬆多了,^_^)。
劉迦元神與那水晶球共振相融,他自己卻是非常清醒,心中也無甚恐懼。隻是覺得這水晶球中有種莫名的力量讓自己心生眷戀之感,是以當那誘力既來,他也沒有抵擋,任其將自己元神引入球中。
他元神隨著那誘力通過一片黑暗隧道,渾身一陣微痛,似乎有了身體的觸覺,緊跟著眼前豁然明亮。他放眼張望,卻見自己坐在一間明亮的大屋之中,前後左右也坐滿了人,細看之下,不禁暗暗驚道:“這些人都是我的高中同學啊,怎麼回事?”轉眼見到一個中年女人在前麵的台上來回走動,似在講課,稍稍細辨,他更是吃驚,暗道:“那是我高中的語文老師啊,難道說我回到自己的記憶中來了?”
他心中疑惑甚多,下意識地掐了一下,想試試那身體有無疼痛觸覺,以此判斷這一切的真實性。狠掐之下,疼痛立生,暗暗點頭道:“這是真的,我的元神正在過去那個自己的身體內。”但心中兀自有些懷疑,於是便換了一條腿,再次狠掐下去,這次卻隻有觸覺而無疼痛之感,心中轉而又緊張起來。
忽聽身旁一個女生驚叫道:“劉迦!你這個流氓!掐我的幹嘛?”他猛然驚醒,立時明白適才在恍惚之中掐到了別人的腿上,脫口說道:“我想試試這是不是真的!”緊跟著那女生一記耳光打他在臉上,那火辣辣的感覺讓他更加確認,不禁高聲叫道:“那果然是真的我!”這句話雖然不倫不類,但多少能讓他確認這並非做夢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