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迦樂道:“你年紀不大,懂得倒多。”林思琪自豪地笑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雖然我今年隻有十八歲,可我這個年紀,鄰居好多女孩子早出嫁了呢,其中不少人都有孩子了呢。”劉迦莞爾道:“幸好你都十八歲了,否則我哪敢……”說及此,似覺自己越說越近輕薄無聊,便改口道:“你模樣看似隻有十五歲左右,大有虛報年齡之嫌。”林思琪臉上一紅,一腳踢過去,嗔罵道:“虛報年齡幹嘛,為了你這臭小子?”
劉迦連連說道:“好好好,別鬧了,咱們這就下去送死吧。”言罷,兩人分開水路,直向海底而去。
轉眼來到那能場附近,透過陣陣水浪,劉迦放眼過去,不禁低呼道:“這海底竟有如此巨大的一個金字塔!那能場原來從這兒發出來的。”林思琪奇道:“你見過這東西?它叫金字塔?”劉迦點頭道:“我出身的地方就有好些個這樣的建築。”他心念一動,立時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聽艾博拉說,這東西內中含有可轉至宇宙深處不同地方的通道,想來地球上的金字塔也是這個目的了。”林思琪抿嘴笑道:“大混元,你年紀比我大,見識果然多不少。”
劉迦想起一事,忽然失聲笑道:“這金字塔如此巨大,咱們到哪兒去找人?倘若在裏麵隨便亂找,迷路不說,遇到狠人,更是麻煩。”話音剛落,就聽到白玉蟾罵道:“還算你這臭小子聰明。”林思琪說道:“我記得那人的長相。”劉迦搖搖頭,說道:“長相沒用,得記著他的體質特征。你現在的修為多少能體感一定距離,不妨細細回憶一下那人的特征,然後盡力體感。”林思琪試了半天,無奈搖搖頭。
劉迦想了想,又道:“我來試試吧。你努力回憶那人的所有特征,將當時那種感覺傳給我。”說罷將兩人手掌握在一處。片刻間,那痛苦、害怕、憤怒、憂傷等等諸多情緒隨著林思琪回憶的畫麵,由兩人臂間傳至,劉迦心中一凜,歎道:“小混元,我理解你的痛苦。不過,你真得很堅強,比我堅強得多。”林思琪心中默然片息,轉自平靜。
劉迦將四周能場體察良久,說道:“這玩意瞬移不進去,下麵好像有個通道,從那兒走吧。”兩人沉入海底,果見一個矩形大門郝然就在眼前,卻無人看守。二人在門前呆了片刻後,轉眼直入塔內。
轉過幾道走廊,眼前竟豁然開朗,這塔內深處竟是一個城市一般。大街小巷、橋梁壁道,無處不在。各式各樣的修行者來來往往,偶爾便會有人爭鬥衝突,但卻無人製止,似乎要在這裏生存,隻有一個原則:個人能力決定一切。
劉迦轉頭對林思琪說道:“在我沒修真以前,是討厭這種環境的,畢竟我是個受過文明教育的人。但修真以後,許多觀念也就發生了變化,反倒於這種環境中覺得自由了。”林思琪喃喃道:“我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裏麵,我爸爸也是死在這樣的環境裏麵的。”
劉迦知其憶起往事,本想勸解,但想到她性格與自己相仿,偶觸傷心之事,難免鬱鬱,但稍後很快就忘,也便不再多說。當下將林思琪所傳遞給他的感覺在心中轉過,神識大展,四處探察。立時在那遠近之處,偶爾便會傳來一聲叫罵道:“的,是誰的神識在探老子?”又或是“別把神識放在老子這兒晃悠,滾!”諸多叫聲此起彼落,劉迦暗暗驚道:“這下麵的高手竟有如此之多!難怪外麵的人隻要聽說是從紫荊靈院出來的人,個個都恐懼不已。”
試探良久,見無結果,他對林思琪說道:“咱們換個地方吧。”兩人漸行漸至金字塔深處而去。卻在一個樓梯轉角處聽人說道:“看你們小兩口的樣子,是在找人吧?”劉迦回頭一看,眼前這人衣衫破爛肮髒,頭戴一頂油膩的僧帽,手中一把開叉的蒲扇,長臉尖下巴,正笑嘻嘻地盯著自己。
林思琪立時上前說道:“大和尚,你怎麼知道我們在找人?”那和尚頭一歪,樂道:“問得多新鮮啊,你老公神識到處亂探,不是找人又是在幹嘛?”兩人聞得“老公”二字,林思琪喜上眉梢,劉迦臉上雖有緋紅,但畢竟自己難逃其實,轉眼也就坦然莞爾,漸有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
劉迦片時體感,已知對方修為深不可測,立加警惕,上前問道:“前輩,我們在找一個胸前有紫荊花的人。”那和尚一聽,立時笑道:“雖然這紫荊靈院啥人都有,可佩戴紫荊花的隻有一種人,那就是這塔的留守者。當年那建塔者收了不少弟子,後來都成了這塔的留守者,隻怕不下三千人,分散在這塔內四處,你找他們有何事?”
劉迦和林思琪正要回答,那和尚忽又笑道:“我知道了,尋仇吧?修行之人,哪來那麼多愛恨情仇?”兩人被人點中心事,同時一愣,林思琪默然不語,劉迦則上前問道:“這位大和尚,我叫劉迦,還沒請教你的法號。”那和尚笑道:“大家都叫我濟顛,我是個大廟不收、小廟不要的瘋和尚,哈哈哈哈,我已經等你多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