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拍變調式 千百次試驗(2 / 3)

他立時找到李照夕問明宮商角徵羽的發音,明白對應的正是哆來咪唆啦,不禁奇道:“原來五音中隻是缺少發和硒兩個音啊。”李照夕笑道:“五音講究中正平和、均勢平衡,發和哂二音皆屬半音,也就是半個五行,誰會用它?”轉而他又奇道:“師兄,你現在還有心情唱歌?那寂心陣隻怕就要破了。”劉迦急道:“哎呀,我知道啦,我也急得很。”

他盤坐地上,細細分辨那嗚聲的調子,找著一個弱拍處,見其中一音為角之木、另一音為宮之土,混元力立時配以商音金性,欲克木泄土,同時用七拍調式高聲唱出:“啊~~~。”一音未畢,他見對方已然抬高五度,跟著也是竟相而上,“啊~~”地更響更亮。

眾人皆在全神貫注地觀戰,忽聞一側異聲突起,轉頭一看,原來竟是劉迦坐在地上唱歌,不由得均感不解。劉迦心中救人心切,也不在乎別人眼光,口中那“啊”聲隻是隨著那嗚聲的音調節拍忽起忽落,忽高忽低。那七拍本是音律中用以表達詼諧情感的的節拍,此時在他混元力陣陣鼓蕩之下,配合著他焦燥的情緒,沒有了幽默之意,反倒是凜然逼人、凶悍霸氣。再加上他急切之中,偶爾走調、間或錯音,乍驚乍鳴、異峰突起,一時間他的“啊~~”聲所成曲調竟似比外圍那嗚聲更加怪異可怕起來。

眾人不知他在幹啥,盡皆上前圍觀。隻見劉迦雙眼微閉,高聲啊唱,似欲與那嗚聲應和。但曲調離奇、唱法變態,沒有和聲之美,卻大有曲高和寡、絕音孤寂之境。

岐伯在一旁苦笑道:“小白臉何時學會唱歌了?卻又唱得這般嘶啞難聽?是何道理?”瑪爾斯一臉無奈,蹲在地上,抱著頭叫道:“聽他的歌,不如聽那鬼叫!”玉靈子在一側搖頭歎道:“我兄弟沒有音律天賦,卻又想做那酸溜溜的文化人,豈不是倒行逆施?如何得了?”大熊貓嗬嗬樂道:“一個人要是瘋了,隻怕連我這蓄生都不如啊。”

非所言心思細密,立時察覺到他唱的曲調雖然古怪,但也並非全無規律,稍稍一想,已知其理。對眾人說道:“他這是在音攻。他控製了方向,所以咱們感受不大強烈,你們看戰團那邊。”

眾人聞言,立時朝爭鬥雙方看去。果然,剛才那嗚聲的能場步步為營、節節逼近,立時便有摧城破陣之意。可劉迦怪異的歌聲卻總在那嗚聲蓄勢未定時,從旁一擊,分其心神;或是在其全力進攻時,直插調中,將那旋律打斷。那嗚聲反反複、兜兜轉轉,總是不能將寂心陣一舉滅掉,竟開始越發急燥起來。

那三車法師何等聰明,見那嗚聲能場略現紊亂,本自詫異,但耳中傳來另一曲更加怪異的音調,他細辨之下,已知有了幫手,心中大喜,立時全力施為。禁製圈內頃刻形成一個三角攻勢,一時難分上下。

劉迦在高歌聲中,漸漸沉醉,那“啊”聲竟似峭壁懸涯,鬥轉千?,越翻越高、越高越奇。隨著他那離奇乖張的五音五行傾泄而出,心中惡毒之氣大盛、殺人之意漸增。卻沒聽到那白玉蟾在他體內叫苦道:“糟了,這臭小子走音錯調似比我和文老還要厲害些,難道他那個時代的學校裏,竟流行如此怪調?他的混元力本就由魔力和真元力二者疊加而來,他這樣下去,那諸性混亂,隻怕傷及自身。”

劉迦於沉醉中,忽感諸念乍起,混元力逼出的音調也隨之更加飄倏不定、刺耳尖利,平地乍起無盡魅影森森,隻在那寺院當中繞柱纏梁、穿殿遊廊。不僅那外圍的嗚聲為之躲避,三車法師也為之動容變色,均不知戰團一側發生了何事。瑪爾斯等人開始隻是覺得他滑稽詼諧,尚能容忍他的奇聲異調,但片刻過後,那“啊”聲竟已如鋸齒交錯,驚耳震心,眾人盡皆膽寒,退出數丈之外。

齊巴魯知他漸漸入魔,強忍痛楚,走到他身旁坐下,咬牙誦經。劉迦正沉浸其中,忽聞耳旁傳來浩然之意,雖然間斷難續,卻也聲聲震耳,那“啊”音不經意間便被打斷,他一再提力,但每次均感不順,漸漸急切起來。正要憤力提勁透出,忽然湧至胸口處的字訣一頓,混元力為之堵塞,“啊”聲立止。

他一時愣在原地,茫然無措。卻見那嗚聲沒有了他的幹擾,頃刻間驟然聚集,寂心陣轟然而破。那武媚娘早已被劉迦的“啊”聲攪得心煩意亂,背靠在大柱上,全賴李淳風在旁助攻調息。此時陣法既破,三車法師吐血暈倒,她驚見靈體撲麵而至,絕望之下閉上眼睛,任其宰割。

劉迦見此心中大急,眼前閃過一絲幻覺,似是一個人影。跟著他渾身一震,元神立時脫體而出,竟擋在武媚娘跟前,高聲道:“還不退開?”那兩個靈體本已大勝,正待收拾殘局,忽見一人閃至跟前,驀地一怔,同時驚叫道:“天幽宮宮主在這裏!”那嗚聲立止,轉瞬逝去。

劉迦元神返回,整個人立時暈倒過去。可那兩個無體元神哪容他就此一命嗚呼,立時叫醒本已玩累而睡著的小雲,將宇宙的天地靈力緩緩摧動,稍息過後,他神識反照,立時驚醒,但覺渾身疼痛、精神恍惚。

忽聽岐伯笑道:“這唱曲的戲子醒過來了。”他抬頭一看,隻見眾人正埋頭盯著他,心中竟感暖意,立時站起來,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剛才好像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