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女聲音忽然歡快起來:“哎呀,小哥哥,虧得你提醒,我都忘了咱們在捉迷藏呢,你們沒找到我,該輸給我真元力啦。”
劉迦剛才急切之中,本想用找青牛一事與玄女作個交換,免去大家夥被玄女吸去真元力之苦。卻沒想到那玄女乍醒之時,壓根兒就忘了捉迷藏這回事。他這先入為主之下,自作聰明,反倒提醒了玄女。這群人中除了他和崔曉雨外,個個都是見機行事之老手,初聞玄女之言,心中也無比恐懼,但轉而聽她未曾提到那捉迷藏之事,片刻間都已立明其理。正在暗自思量對策,沒想到劉迦一語點醒夢中人,就連非所言那疾如閃電、應變神速的千變萬化手,也未能阻止這自作聰明的傻蛋。
那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劉迦此時縱然後悔萬分,已於事無補。他痛苦地看著眾人憤怒的表情,知道所有的歉意與悔過都無法平息這群人此刻欲將其碎屍萬斷而後快的難耐,無奈之下,咬牙切齒地猛然跨上一步,對著上空吼道:“我是傻蛋!”但轉念已知這句話毫無意義,就算他再果敢、再猛烈地承認“我是大傻蛋”又如何?這捉迷藏的遊戲中可沒這條規距:隻要公開承認自己是傻蛋,真元力即可免吃,元神即友情贈送之類。否則以眾人之圓滑,在此規則之下,就算以“我是傻蛋”為主題,唱歌跳舞,哄那玄女開心,也隻當是小菜一碟。更別說如齊巴魯這等一天到晚深究佛法、心理素質良好之輩,說不定還當此為自晦滔光、妙悟禪理之良機,從“我即是傻蛋,傻蛋即是我”而印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甚深佛義。
劉迦急切之中,諸多混亂念頭忽來忽去,一時找不到有更好的辦法來彌補自己的過錯,狠下一顆心,大叫道:“你不是要吃真元力嗎?我給你!”動念之間,手臂向上急揮,一股滔天巨浪破空而出,直接擊在上空禁製所在。但見微光過處,力道已被輕易卸掉,那禁製絲毫無損。眾人見此,不覺更為驚異,這城堡的外圍防護直如銅牆鐵壁般難以捍動,不知那創設此堡之人是何等修為?
忽聽那玄女開心笑道:“咦,小哥哥,大浪是什麼啊,好像比真元力、神力、魔力和僵屍的寒血力都更要好吃些呢。”話音剛落,就聽那瑪爾斯和岐伯齊聲應道:“確然如此!獨一無二,隻此一家。”言下之意似乎在說,其他的食物皆屬家常便飯,吃多了也就膩了,可這混元力卻是天下美味珍饈,尋常難見,實屬貢品,過了這村便沒這店一般。兩人說著,轉頭惡狠狠地盯著劉迦,小聲喝道:“反正你小子的混元力充沛,給她吃吃也無妨,總算對大家有個交待。否則大夥變作厲鬼也饒不了你。”
劉迦點點頭,無奈地苦笑道:“你吃我吧。”話音剛落,一股寒氣已撲麵而至,他大驚之下,神識微顫,意欲抵抗。但那玄女一覺醒來,正在饑餓之中,美味當前,哪能就此放過?不容他不從,那寒氣已直入其身,心脈大震,隨著那寒氣刹那間又猛然退卻,體內的混元力竟已傾至胸口,欲澎拜而出。
這大力一進一出之間,寒氣透心,劉迦一陣暈眩,不覺大聲驚呼。不待他倒下,崔曉雨和岐伯等人已將其扶住。崔曉雨急道:“哥,你沒事吧?”她手足無措,心中亂成一團,隻是向半空哭叫道:“玄女,我不在乎自己的修為有多高,你吸我吧!”
劉迦正感暈眩氣促,忽然那已至胸口的混元力轉而又猛然回至體內,大腦中小雲的聲音已憤然響起:“我討厭這玄女學我說話的口氣,討厭!”原來是小雲催動體內宇宙,將玄女已提至劉迦胸口處的混元力硬生生地拉了回來。這一去一回,竟在刹那之間,動作既快,猛烈異常,劉迦隻感天旋地轉,胸悶無比,難過之極,無法開口說話。
那玄女一吸無功,大感詫異,不禁奇道:“咦,小哥哥,你這是什麼本事啊?力量好大,我沒吸到呢。我再吸。”話音剛落,那寒氣無影無形,再次陡然而至。劉迦神識剛定,立時對小雲說:“我不如從了吧,一點點混元力,我給得起。你倆這樣來回拉扯,早晚得要了我的命。”念頭剛起,卻聽那小雲嬌聲叫道:“偏不給她!”那剛被寒氣提至的混元力再次被小雲拉了回來。
劉迦被那玄女加強後的大力猛然急拉,身子立時不穩,竟欲向前跌跪下去。但轉眼間又被小雲拉回站立,同時又不自覺地後急退兩步。眾人見此大奇,皆不知他何以有如此怪異的動作。但聽那玄女之言,這小子的混元力似乎異常穩固,不覺都又驚又喜。驚的是那對手完全不用現身露麵,即可摧毀自身修為;喜的卻是小白臉居然沒有立刻落敗,這修為隻怕在鐵腳二人之上了,眾人對逃離城堡的信心不覺大增。
那岐伯、瑪爾斯、齊巴魯不禁叫道:“小白臉,撐住!”非所言、李照夕、玉靈子、瞻南山等同聲齊道:“兄弟,拿出男子漢的樣子給這小妞看看!”明正天和袁讓因高聲呼喊:“大哥,別輸給她!”大醜和崔曉雨兩人則是咬住牙關、雙拳緊握,似在用意念為劉迦助力。
玄女忽然高聲大叫道:“這麼多人都在吵鬧,好煩啊,再鬧下去,先把你們吃了再說。”這群啦啦隊一聽此言,立時閉嘴,再也言語。劉迦趁此稍息之機,稍稍緩過氣來。低著頭,滿臉彤紅,身子左搖右晃,自言自語地說道:“你們倆……別爭了,這爭來爭去的,難受的可是我啊。”眾人皆不知他所說的“你們倆”所指是誰,不覺微感詫異,崔曉雨在一旁急道:“哥肯定是被玄女折磨得太厲害了,腦子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