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嘴掩嘴而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不了解的太多,慢慢問,我不打岔好了。”笑聲間,腰姿盈顫,又恢複了當日那個瀟灑自如的魔女形象。
劉迦苦笑了一下,對著瞻南山說道:“我要說的實在太多,咱們一件一件來。”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第一呢,你先別自稱屬下之類的,我以前聽你說你在這兒守了一萬年以上,這年紀起碼比我大多了,叫我兄弟吧,我叫你瞻大哥就行。第二,你說什麼卞城王,這是什麼人?第三,為什麼這人要你隨時跟著我?第四,你們既然是冥界的,我卻和冥界絕沒有任何關係,你是不是找錯了人了?”想了一下,他又笑著補充一句:“先說這幾件吧,待會兒想起來,咱們繼續。”
瞻南山恭身道:“本來屬下是絕不敢與宮主兄弟相稱的,不過來之前,卞城王已囑咐在下,宮主生性隨意,一切由著宮主的性子就好,屬下就叫宮主兄弟好了。卞城王是冥界十王之一,以後機緣成熟,宮主自會與之相見。另外,卞城王隻說過宮主於往劫中於冥界有大恩,所以命屬下隨侍左右。至於宮主說的和冥界有沒有關係,屬下卻也不知,卞城王已吩咐過了,屬下隻管隨侍護衛,其他一概不用問。”
劉迦一楞,心想:這人一句其他一概不用問,就推了個幹淨,轉念又想到這人既說什麼往劫中自已對冥界有恩,雖然此時自已也無法追溯往劫的事情,不過在看過李淳風的諸多資料後,他對生命已有更多理解,不再覺得奇怪了,既然此人說有恩於冥界就算是吧,身邊多一個這樣的高手,至少是安全第一。他動念之間,又問道:“我如果想到冥界去找卞城王聊聊,該怎麼去呢?”瞻南山說道:“卞城王已知宮主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要屬下轉告宮主,冥界高手太多,而且這些人對宮主的感情大相徑庭,有極愛的、極恨的,數不勝數,以此刻宮主的功力,若回冥界,隻怕事起爭端,沒人能壓得下來,冥界從此將不再安寧,等以後機緣成熟,再回去不遲。”
劉迦一臉苦笑對藍沁說道:“不知往生往世我都在冥界幹了些啥。”藍沁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瞻南山又說道:“宮主……”劉迦搖了搖頭,說道:“咱們才說好,你就忘了。”瞻南山尷尬一笑,說道:“兄弟,本來我來之前,卞城王要我把你以前坐慣的聆聽獸帶來,可這怪物睡了萬劫後,無論如何也叫不醒,卞城王怕硬把它弄醒後,大家拾奪不了它,隻好作罷。”
劉迦歎了口氣:“今天我才明白,一個人啊,並非死了就一了百了的,往生往世的事沒了的,今生還得一件件算過來,這還真累。”瞻南山點了點頭說道:“兄弟說的是,不過,兄弟每次說話,都經常歎息,不知有什麼心事?”劉迦搖了搖頭說道:“你不用和我這麼客氣,當然,你也不必看我一天到晚歎氣就覺得我有什麼心事,我在地球生活時,我們那兒流行帥哥扮蒼桑,習慣了,其實我啥事也沒有。”
藍沁一聽此語,心中大奇,問道:“什麼叫帥哥扮蒼桑?既然是帥哥,為何要扮蒼桑?”劉迦一楞,立時一副嘻皮笑臉狀,說道:“因為帥哥太惹人注目,太張揚的話會被人扁的,為了混跡於人群,所以就要低調些,可畢竟每天還要上班工作,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露臉,所以就選擇了一種蒼桑的姿態來自低身份,以博大家認同。”
藍沁和瞻南山均感不可思議,一齊“哦”了一聲後,心中兀自在想:這多半與那些修為高人在特殊的境界下,選擇大隱於市類同吧。殊不知修為高人選擇大隱於市,乃因為至道是常,境界越高,越是看破紅塵俗事,於平常心之中自然隱於市;而帥哥扮蒼桑卻是因為人才出眾,受眾星拱月之累,而不得不以蒼桑自居。更有甚者明明不是帥哥,先扮蒼桑以求帥哥之名,其用心險惡,難以盡知。想來這些都是當年西施作顰而取吳王之憐、林妹妹扮憂鬱以博寶哥哥之心而留下的後患。此間差異甚大,讀者不可因劉迦一人之言而信以為真,須得細細察之。
劉迦一看這兩人仿佛在思考自已剛才的話,心想這些東西要細細解釋起來,那台詞可就長了,豈不是正給了那作者為賺稿費而湊字數之便,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便決定不再讓這兩人提及此事(直到今天,作者每每念及這塵封往事,都痛恨之),趕緊問道:“瞻大哥,這天幽宮在哪個星係,我來自之前,曾有不少朋友在蒼渡衡星,我如何才能回去?”
瞻南山想了想說道:“這天幽宮在萬劫前就被封隱,一般人不容易找到,但與蒼渡衡星卻同在一個星係,如果兄弟想去的話,立時可到。”劉迦一聽,心中大喜,轉身對藍沁說道:“你也會和我們一起去嗎?”藍沁緩緩走至他身前,眉眼微抬,看了他良久,突然盈盈一笑,神態灑脫,悠悠說道:“我內魔重生後,我哥哥們很快就能找到我的,我就在此地等他們,他們有辦法突破時空亂流接我回去的。當時我一直追蹤你,在宇宙中到處傳送,遇上時空亂流才能與你在此相遇,緣起緣落,我記住這一百年,就夠了。”說完,伸出食指在劉迦額前輕輕一摁,劉迦一楞,額前一點藍星即閃而逝,他不解地看著藍沁,藍沁長發甩至身後,笑道:“如果你繼續當傻小子而不小心闖進魔界,用這顆心呼喚我,我瞬間即到。”
劉迦聽她說不和自已一起走,心中大感失落,但他生性隨意,不願強求任何人,感歎之餘,隨即釋然,他抬起頭,一臉失望之意地說道:“唉,你比我灑脫得多,真的。”話語間,連連搖頭,藍沁眼中藍光輕閃,輕聲說道:“但願你再修百年之後,能明白我今天為何不跟你走。”劉迦深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吧,我們這些都是初入行的新手,對修行高人的思想難以猜透。”說著一臉意興瀾珊之境。藍沁突然向後退開,抬頭俏眼逼視劉迦,問道:“這就是所謂的帥哥扮蒼桑嗎?”劉迦一楞,不知該怎麼回答,但轉眼間看到藍沁媚眼調皮地一閃,方知她在開玩笑,倆人不禁同時大笑開懷,陰霾之氣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