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到這老者身旁,瑪爾斯問道:“老家夥,這方圓幾百裏都沒有人煙,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不怕給大魚吃羅?”
那老者轉過臉來,此人相貌平常之極,走在大街上,隻怕沒人能記住他,老者笑著說道:“嘿嘿,本來我還不能確定是你們這群人,不過,現在聽你這張大嘴一張,我倒斷定就是你們這夥人了。”
眾人一聽,這人坐在這兒是有目的的,而且這目的就是在等自已這夥人,心中一驚,都立時散開,這人明知對方人多勢眾,卻敢獨自在此等候,隻怕不是什麼好惹之輩。劉迦對著老者說道:“前輩是在等我們?不知為了何事?”
那老者站在原地沒動,嘿嘿笑道:“怎麼一下子都散開了?做賊心虛是吧?嘿嘿,我確實是在等你們,而且是為了你們這群賊偷人家寶物的事。”
眾人心中一凜,暗道:“果然是為了混牒而來。”非所言朗聲道:“天地無主寶物甚多,能者得之,前輩此言從何說起?”
那老者笑道:“無主之物?從別人家中拿走的也算無主之物?嗬嗬,這做賊的凡是到手的東西,都稱為無主之物,倒說的像是在路邊撿到的一般。這路邊要是那麼好撿,寶物還能稱之為寶物?與路邊小石塊有何區別?”
劉迦心想:“從他家裏拿走什麼了?自已這群人沒從別人家裏拿走什麼啊?”
白玉蟾突然在他體內說道:“別管那麼多,反正一句,他說什麼東西,你都一口咬定三個字:不知道。”劉迦微微一怔,不知何意。
老者仔細看了看眾人一眼,又笑道:“這天下可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你們這些人有修真的、有僵屍、有神、有妖、有和尚,卻能走到一起,連做賊都是天涯若比鄰、四海皆兄弟,嗬嗬,倒也有趣。”
齊巴魯叫道:“那老小白臉,你口口聲聲說別人偷了你家的東西,總得說個名稱出來吧?有了名稱總得有證人是吧?有了證人大家還得最後憋不住了承認才算是偷吧?天下哪有你說是我們偷了就是我們偷了的道理?”
瑪爾斯在一旁對齊巴魯說道:“胖仔,你說的不錯啊,特別是這句---有了證人大家還得最後憋不住了承認才算是偷吧,精辟。”
那老者突然身形一閃,眾人大喝中,已見到瑪爾斯被他提在手中回到原地,瑪爾斯被他瞬間拿住頸部要害,竟一下都動不了,但氣勢依舊,大罵道:“的,有你這麼打架的嗎?要打之前起碼也要宣戰啊,說都不說一下就打,真不要臉,這叫偷襲啊,偷襲是小人幹的。快把老子放開,大家重新打一場,老子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打架。哎呀,你手上放鬆些,這可疼死啦。”
劉迦大驚,急說道:“前輩,你有話但說不妨,不必動粗。”他一見此人這等修為,心下先怯,更何況現在瑪爾斯被人捉住,已方投鼠忌器,大占劣勢。
老者笑著對瑪爾斯說道:“我路上就聽說這夥人裏麵有你了,本來還有些擔心,後來聽說了你家的醜事,才知道你現在功力不過爾爾,老夫就算此刻打你十頓,你又能怎樣?惹火了老夫,打你個皮開肉綻,你不也一樣白挨?再說了,你偷襲別人的時候還少啦,打十架隻怕有七八場都是偷襲的吧?還有,你以為你老子麵子大就能幫你啊,沒準兒還鼓勵大家幫他教訓你呢。”
瑪爾斯一聽,這人似乎很了解自已啊,而且好像對自已的家人也很熟,不禁問道:“咦,你認識我家那邊的人啊?”老者笑道:“的,靈宵殿和奧林匹斯山那邊天天都人來人往,誰不認識你這小?”
眾人一聽,全都大吃一驚,叫道:“靈宵殿那邊的人!!”
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劉迦體內的白玉蟾都在顫聲道:“這人雖然幻化了另一個樣子出來,但看其語氣和看他剛才拿瑪爾斯的手法,像是雷部鄧忠啊,小子,千萬別承認那小銅錘的事,否則這夥人沒一個走得了。不死也得廢了,你既然賣了那銅錘賺了錢,自首也沒用,你賠不起的,做賊就做到底吧,沒回頭路啦。”
辛計然是也是大為恐慌,問道:“老白,我也聽說過你的癖好,不過你連靈宵殿的東西都敢收藏,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這可是惹火燒身的事啊。”白玉蟾支支吾吾道:“惹火燒身?我這不已經燒來沒身體了嗎?”
劉迦暗歎,自已雖然沒做賊,但畢竟窮困之時分了賊贓,而且到此刻已開銷不少,就算承認了,也會由於還不起這錢,進班房是免不了的了,而且尚不知靈宵殿那邊的班房是如何坐法,想來既然是仙界,各種刑法練具比之凡間更是恐怖至千萬倍,地球上的所謂淩遲、腰斬,在仙人眼裏麵隻怕最多是個小兒科的手段,這真要一坐千年下來,就算沒死,哪能還有人樣?最多也隻能修怪物大法了。
眼下隻怕真的隻能如白玉蟾所說,既已上賊船,要下來是不可能的了,唯有一坐到底。想到自已當年在地球生活的時候,就算德、智、體沒能全麵發展,起碼也是五講四美、尊老愛幼的合格公民,雖然沒出色到被人認可為勞模或是十佳傑出青年,但再怎麼說也能挺起腰板堂堂正正做個普通人。沒想到出來修真,仙沒成、神沒譜,反倒是淪落到做賊的地步,心中大感淒涼之意。
那老者一把將瑪爾斯扔回齊巴魯身邊,笑道:“你們這群小子,可還記得在淡月群星的環宇當鋪所售小錘?”
眾人一聽皆異口同聲道:“不知道!!哪有此事!!”明正天更是正色道:“前輩隻怕找錯人了,我們根本就沒去過淡月群星。”岐伯更是說道:“淡月群星是修真的地方,哪會讓我這種僵屍去啊,前輩隻怕真搞錯了。”
大醜不知這群人以前的事,但想來如果這群人被眼前老者抓走,自已到時候要帶劉迦去僵屍界隻怕更麻煩了,那時劉迦關押在仙界,自已來自僵屍界,這之間的引渡手續不知有多麻煩,勢必不能讓這老者隨便將此人帶走。
非所言雖未參與分贓,但也和這夥人交往密切,心中擔憂到時候別人才不會管你是否清白,一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就草草定案,自已也脫不了幹係,心中緊張之餘,也是咬定不曾去過淡月。崔曉雨想到自已買了那麼些時尚修真用品,到時候連贓都吐不出來,心中更是大為著急,不知所措。
那老者一聽眾人斷然否定,不禁哈哈大笑道:“老夫若沒去淡月查證過,焉能隨便怨枉好人,一群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渾小子。”恍惚間,他身形已還原,原來此人是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這人相貌堂堂,身穿白色長袍,濃眉大眼之間,不怒自威之勢讓人有說不出的震攝。
劉迦體內白玉蟾和辛計然同時叫道:“雷部木震天君鄧忠!!”緊接著白玉蟾又痛罵道:“把瑪爾斯那根豬斬了給老子下酒!”辛計然也叫道:“老白,你也是烏鴨嘴,這真是說不得啊,一說就到,這可如何是好?”
這裏此刻除劉迦以外,其他人均不知此人是誰,瑪爾斯見此人說出眾人案底,心知難逃幹係,立時心生殺人滅口之意,大叫道:“大家夥一起上,斃了此鳥。”
這群人個個都是江湖油條,均知既然撕破臉皮,隻有一幹到底,刹那間,除了劉迦和崔曉雨尚在一旁呆立外,其餘的各人已撲向鄧忠。
劉迦叫道:“不可魯莽。”但這群人此時已凶氣畢露,哪還聽得進去,一時間,各種法器兵刃全向鄧忠招呼過去。劉迦心中暗暗叫苦。